张弋阳脸腾地一烫,不由得仔细看了看,室友纤细白净,眉目清秀,斯斯文文的,绝色淡定受气息扑面,他大步去阳台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水,他果然被群里那几个基佬带坏了。
“我叫张弋阳,你是顾冬吗?”
“嗯。”
顾冬把背包扔里面的上铺,踩着梯子上去铺床,张弋阳在下面握着床沿的铁防护栏,“楚纪然陪老乡溜达去了,王志军没来。”
“我是西河的,顾冬你呢?”
“南于。”
企鹅还在不停的响,张弋阳匆匆回复策划妹子:【抠鼻】如果不通过,我磕死在键盘上,先撤了。
迅速下线关群关网页,张弋阳抬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躺下了,他呆呆的摸摸新剪的一头短寸,这个新室友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下午等楚纪然回来,张弋阳就释怀了,新室友不是不喜欢他,是话不多。
熬夜坐车太累,补了一觉,顾冬才缓过来,他一摸,后背都是汗,席子上也是,宿舍两个吊扇也没能带来多少凉意。
“顾冬,要不要吃小西红柿?”
顾冬低头看去,楚纪然是小个子男生,跟张弋阳站在一块,更显的很小只,脸上肉嘟嘟的,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顾延的时候,也挺圆润,后来就竖着长了。
顾冬下床,拿了一个放嘴里,笑着说谢谢,楚纪然热情的又塞给好好几个,还都是圆滚滚的,特漂亮,张弋阳幽怨的杵在一旁大口咬西红柿,新室友都没对他笑过。
床铺对面是四个长柜子,分上中下,中间很长,下面还有个小抽屉,上下都是双开的门,每个柜子旁边都是书桌,也是三层,一个人用空间挺大。
顾冬打开皮箱开始一件件放衣服,该挂的挂起来,该叠的叠成豆腐块,内衣内裤袜子都卷成一个长条放一起,小物件都摆在抽屉里,这些事坐起来很顺手,被顾延影响的。
张弋阳跟楚纪然看的一愣一愣的,都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把自己扔一边的臭球鞋踢床底下。
到天黑,另一个室友王志军还是没来,进门的下铺被张弋阳和楚纪然放了杂物,他俩都吃过了,顾冬打了盆水擦完脸就带着钱出门。
顾冬去食堂吃了饭,又在移动营业厅买了部手机,刚开学,活动很多,充话费送手机送豆油各种送,他在营业员热情的招待下只办了张卡,选了个普通套餐,坐在小操场的石阶上拨了个号码,“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略粗的呼吸声,沉默了会,“吃饭了没?”
“刚吃了,没你做的好吃。”顾冬眯眼望着不远处的抱在一块的情侣,“宿舍是四人的,上下铺,跟高中一样,不过有个没来。”
靠着茶几的顾延垂着眼角,“钱不够就告诉我。”
“……我是你哥,这句话我来说比较通。”嘴角轻微抽了抽,顾冬拍了一下胳膊上的蚊子,“这个号码是我的,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又笑着说,“没事也可以。”
顾延勾了一下唇,想起了什么,“国庆军训吗?”
“还不确定。”顾冬站起来开始往宿舍楼方向走,选的是僻静的一条路,“不军训就回去。”
顾延记下显示的那串号码,“嗯。”
“熊先生裤兜里有两块糖,你记得拿出来。”顾冬思索着说,“书架第二层有我的一本笔记,平时写的东西都在那里面,你有时间就翻翻,看能不能改掉你写作上面的缺陷。”
电话那头换成温和的声音,“冬冬,在学校那边怎么样?有超市吗?银行有吗?牙膏牙刷都买了没?”
脚步顿了一下,顾冬嗯了声,“都有,很方便,好,会的,我知道。”
顾成很愧疚,别人家的孩子上大学都亲自去送,他没陪着,作为一个父亲,他是失败的,又唠唠叨叨的嘱咐了很多,等明年小儿子高考完他就把这边的工作辞掉,搬去越江。
站在门外静静听着,等顾成挂了电话后顾延就大步上楼,把熊先生抱到顾冬平时坐的椅子上,掏掏裤兜,把两块糖掏出来,剥了块放嘴里,他坐下来翻开课本做作业,偶尔侧头看看空着的那块书桌。
指导老师过来慰问新生,顺便提了句王志军生病休学的事,男生之间熟的快,宿舍就张弋阳有电脑,晚上放着鬼片,楚纪然胆小,跑到张弋阳床上凑一块一惊一乍的,瑟瑟发抖,害怕又想看,叫的比片里的人还要大声,张弋阳捂着耳朵说他比鬼还可怕。
那些尖叫声和一低一高的音效对顾冬没什么用,剧情最精彩的时候,他已经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