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生的嗅觉比谁都灵敏,肖逸是不是在里面拉屎他一清二楚。这个心眼多学不乖的性子,看来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如果你骗我,你的屁股会开花的。”
肖逸颤着心肝儿,恨恨地洗了把脸,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谢春生。”
“什么?”
肖逸不敢说,脸颊鼓鼓地:“没什么,我想睡觉了,很困。”现在快深夜两点了。
“那就睡。”谢春生坐在床边脱了长裤和上衣,在床上躺下,旁边留了一个位置。他不必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床尾的肖逸。
肖逸麻木地张了张钝痛酸涩的嘴巴,慢慢走过去,脱掉长裤躺下来,身上还穿着一件薄汗衫。
谢春生没碰他,等他呼吸均匀之后,用手指搭着他放在身侧的手腕。
半夜里被尿意憋醒来,肖逸才发现手腕被握着,他一动谢春生也醒了。眼睛在黑暗中分外明亮,能看清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我,我起来尿尿。”肖逸的声音紧张又嘶哑。
谢春生松开手。
肖逸一个翻身,睡意朦胧地下了床,摇摇晃晃地走去洗手间。
回来躺下,还没入睡,在半梦半醒的情况下好像知道自己的手腕又被谢春生禁锢住了……
经过一晚上的惊吓,肖逸身累心累,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醒来。
床边坐着正在穿裤子的少年,肩宽窄腰的背部,他看了一眼连忙移开眼睛,看着正在转动的老式电风扇,怎么吹都吹不凉似的,令人额头冒汗,一觉睡醒只觉得浑身黏哒哒的。
“想吃什么早餐?”
听到谢春生是在问自己,肖逸有一瞬间愣怔,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想吃……鸡蛋灌饼,烤热狗,或者瘦肉粥也行。”
吃货的本能还是显示了出来。
谢春生点点头,在肖逸的视线之下走出房门。
原来他已经洗漱过了。
肖逸自己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尽管谢春生不再,又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但是他怕死,近期真的不会再有类似的想法。
除非有一天他真的足够强大。
洗漱完出来,穿好衣服,谢春生的身影回到房间里,手边提着冒热气的早餐,走过来放在床头柜上面:“鸡蛋灌饼,瘦肉粥,没有烤热狗。”
肖逸满脸复杂地看着一式两份的早餐,伸手去拿了一份,因为他真的饿了。
低头吃进去了一口粥:“嘶……”热粥烫到嘴角的细微裂口,肖逸吃痛,皱鼻皱眼。
他这具身体娇气,被热气熏得眼睛红。
谢春生眼沉沉地看着,用勺子搅拌热烫的粥,一下一下吹冷了跟他换。
“……”吃着不那么烫的瘦肉粥,肖逸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进碗里。
这是诚心弄得谢春生吃不下饭。
他自己倒是能吃,丝毫不嫌弃有加料,把全部早餐都吃了。
吃完了洗干净手和脸,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床边,乖巧得世界第一。
谢春生:“走。”带着肖逸出了门,去他们租住的小区,看看装修的进度。
两人去到现场,两名装修工人正在粉刷墙壁和天花板。另外还有在钻墙壁的,不免会产生一些噪音。
对门是一户三口之家,女主人四十多岁,打开门朝着他们开骂:“一大早就在搞装修,吵死个人了!叫他们晚点开工不行吗?还让不让人睡觉!”
肖逸瞟了她一眼,不像平时那样和和气气地去交涉,他现在不想理人,学着谢春生那股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架子,站在一边装花瓶。
妇人骂了一会儿,生气地关上门。
谢春生用眼尾瞄肖逸,看他眼眶仍然红红地,平时灿若星辰的眸子,这会儿有点蔫了吧唧,没有光彩。
“去看看洗手间装修得怎么样。”
“哦。”
肖逸听话地,走进洗手间看看,已经完工了。那天买回来的煤气热水器,也装在墙壁上。他从洗手间退出来,走进厨房,厨具齐全,到处都弄得挺好的。
家里只剩下家具和窗帘需要购置,还有床上用品,日用品……这样一算还真多。
也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过日子本来就是繁琐又折腾的事情。
“到处都挺好的。”他走出来,在谢春生面前汇报。
谢春生瞅着他:“天花板快完工了,去找白梅,让她带我们去看家具。”顿了顿:“喜欢什么风格?”
“奢华。”肖逸抿着嘴,一不小心又说了实话。
“上辈子很有钱?”谢春生的视线,移到肖逸嫩葱一样的手上,其中左手的手背上淤青了一块,他立刻皱着眉,记得自己当时没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