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驸马爷(457)

曾子固年底回京考核,与姚鼎言重聚,相谈甚欢。《保甲法》和另外两项新法提出之后,姚鼎言想到了曾子固,亲自上门与曾子固商谈之后决定把《保甲法》交给他负责。

曾子固声名在外,谢则安十分敬重。何况《保甲法》是不错的,它将乡村住户以“保”为单位,五户为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以住户中最富有者担任保长、大保长、都保长,农闲时各保长负责主持“军训”,变民为兵;夜间由各保轮流夜巡,维持治安。这样一来既可以节省军费,又能建立严密的治安网,是件挺不错的好事儿。

既然是这么靠谱,谢则安当然不介意鼎力支持。

谢则安说道:“我一向敬佩曾先生,《保甲法》由他去推行,合作社那边一定尽可能地出钱出力。”

姚鼎言听出谢则安言下之意,没好气地说:“你的意思是换了别人你就不理会了?”

谢则安说:“换了别人当然也理会,不过也要看换了谁才行。要是换了杜绾和沈敬卿,我肯定不答应。”

姚鼎言看向桌上的“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眉头跳得更狠。他说:“为什么?我记得你与他们素无冤仇。”

谢则安说:“朝堂之上,讲什么冤仇?”他坦然地和姚鼎言对视,“要说冤仇还真有,以前姚先生您向陛下推荐沈敬卿,陛下却不喜欢他,反倒重用了我推荐的人。我估摸着他一直怀恨在心呢……”

姚鼎言听到谢则安直言不讳,皱起眉头:“此话怎讲?”

谢则安说:“先生觉得李侍郎主持的太学变革可有不妥之处?”

姚鼎言稍稍一想,便记起了李明霖来。他年底正巧去过太学,与李明霖聊过一次,十分看好李明霖。他说道:“李侍郎做得挺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谢则安说:“可李侍郎这般尽心尽力,沈敬卿和杜绾却把太学那边的考核死死卡着,想要给他们都评个劣等。我想除了他对我或者李侍郎怀恨在心之外,应该没别的解释了。”

姚鼎言听后沉下脸:“我会把事情问清楚。”说完他又瞪着谢则安,“我发现你这小子简直是讨债鬼,每次上门来不是要好处就是要我出面。”

谢则安一脸腼腆地感慨:“那是因为先生您对我好啊!”

姚鼎言:“……”

第203章

得了姚鼎言的应允,谢则安才入宫和赵崇昭商量。赵崇昭已经把赵奕景送到行馆暂住,事情还没有查清,他已经下令把赵奕景软禁——赵奕景的做法已经威胁到谢则安的安危,这是赵崇昭的底线,谁都不能碰。

赵崇昭见谢则安来了,立刻抓紧谢则安的手不放。

谢则安简单地把事情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告诉赵崇昭。有过建行宫的“先进经验”,赵崇昭对这件事非常放心:“就这么办!”

谢则安说:“政事堂那边的手续还是要走的。”

赵崇昭觉得麻烦。

谢则安说:“现在我们是没问题,万一后面的人胡来怎么办?不管是谁,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赵崇昭说:“三郎你说得对。”他无条件信任谢则安,谢则安又没半点私心,他们之间才会平稳无波。假如换了个喜猜疑的君主,说不定会把越权行事的谢则安弄死;假如换了个私心重的臣子,祸乱朝纲是肯定的。想着想着赵崇昭又有点沾沾自喜,“像我们这样的的确很少。”

谢则安识趣地没提前些天的争执。他笑着应和:“确实。”

赵崇昭说:“三郎你把折子给我,我马上批下去让政事堂讨论。左右姚相那边已经答应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谢则安也这么觉得。

两人议定后分坐两边,一个批阅奏章,一个写折子,两不相扰地呆了小半天。

赵崇昭心里格外高兴。即使一句话都不说,有谢则安在身边已经够让他心满意足了。

谢则安也心满意足,神清气爽。

最近他心里闷得慌,得找点事情干干。忽悠人是他的老本行,也是他的乐趣所在,做起来得心应手,不要太溜!

谢则安找上谢望博,腆着脸表示要借《旬报》一小块版面干点小事儿。这小事儿一出便引来一众哗然,他先用华丽的词藻写了篇文章,婉转强调“要致富先修路”的中心思想,最后在底部用工部和礼部的名义广发英雄帖,先列出最先准备修路的一批县乡召集大伙吟诗作赋宣传家乡。先不说当地官员会积极组织,谢则安在挑出的第一批地方早就找好了“捧哏”,“英雄帖”一发,立马应者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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