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名士(270)

虽说开祠堂该挑个好日子,可这一家父子兄弟都是朝廷中人,挑准了日子也不休沐,索性捡日不如撞日。桓凌在外头监军打了胜仗,回京又得了圣上表彰,又喜临门,还有什么日子能好过今天的?

他点了头,儿子们自无异议。桓凌虽觉着有些可惜,但又怜惜宋时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便没再提婚事,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去,在他腰间轻拍了两下,拱手谢道:“那就都随伯父伯母的安排了。”

又安慰桓家二老:“婚姻自有前缘定,便放着也断不了的,我心里有成算,二老与兄长们放心。”

虽然如此,也不再提婚约的事,而是听着宋家的安排,与他一家人同进了他家后院的灵堂,和宋时并排跪在灵前。灵堂供桌上高高供着两排先祖牌位,看功名有秀才、举子,博学鸿儒……虽无太高的功名,却代代有人,也可见他家是个耕读传家的清净门户。

桓凌自家祖上出过不少进士,却未曾因些对宋家这些功名低看一眼,虔诚地一拜拜在灵前,心中默祝宋家祖宗,请他们保佑他二人白头到老。

宋时跪在他身边,依着兄长的指点一拜再拜,目光偷偷溜到桓凌身上,心情有点复杂。

这不就跟结婚……哦不,结婚才拜三拜,这够结两趟还有富裕了。桓凌又是穿着新赐的官袍过来的,一身红彤彤地还挺像嫁衣。虽说在关外吃了几个月风沙,肤色深了些,可叫红衣服一衬也显得小脸儿白生生的,大眼睛双眼皮,这么一拜二拜的,看着又温顺又俊秀……

他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怜爱,再拜也忘了烦累,找着角度偷看桓凌。

反正他们俩跪着拜祖宗,爹娘跟哥嫂们看不见,多看几眼无所谓。

他一边拜一边看,却不妨桓凌忽然转过脸,正对上他的视线,伸过手扶住他,含笑说:“时官儿,我往后也是你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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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些桓侍郎匆匆回府,唤桓凌来见,却只听两个守在家里的孙儿说他已经套车离去了。桓侍郎又急又怒,拍着桌子痛骂:“准定是去宋家了!他就只知道去宋家!只会去宋家!宋家又没有人下狱,早看一天晚看一天出得了什么事,怎么不看看咱们家里多少事等着他!”

早知道这孙子老大不小的忽然学人龙阳断袖,当初就叫儿子把宋时订给他,一双两好,省得元娘还背个退婚入宫的名头!

他两个孙子都是不经事的书生,吓得忙问:“咱们家何人下狱了?祖父身为内阁学士,竟还保不住咱们家人?”

不是他们家,却是他外孙女婆婆的娘家!

先时马尚书还只是在家待罪,如今再牵扯上马诚之事,若陛下一定要深究,只怕马尚书这官位甚至爵位都难保了!他若地位不稳,周王手中没了兵权,地位只怕也不大稳当,毕竟齐王之母惠妃正是开口勋贵出身,祖上也出过几位驸马、几位王妃……

他指望不上孙儿,只得命人致书信给自家常用的御史,从前做苏州乡试考官时的门生弟子,叫他们准备营救马尚书。

这一晚上他孙子在人家家里快活赴宴,从座上宾升级成了自家人;桓阁老却为开脱马尚书搔断了不知几茎白发。直熬到转天三更,看看就要去上朝了,他才写出一篇以情动人,能叫陛下念着马尚书旧日功劳与君臣之情放过他一马的奏章,就带着奏章和满身疲倦直接上朝了。

这一天恰好是大朝,文武百官都齐聚朝会,他那不争气的孙儿也穿着朝服站在最前方给事中的队列里,满面春风,轻松自在,甚至还在和同僚议论边关所见,还有什么“鸳鸯尺”,听得他气不打一处来。

那尺分明是叫个什么游尺的怪名字,怎么他就给起了个不伦不类的鸳鸯字,还替它填了曲子?这要不是他的亲孙子,他早就一本奏上,把这龙阳断袖的小儿发到边关做事了!

桓阁老冷眼看着孙儿,却不知还有冷眼看着他的人。

新泰帝升座后,听罢各部奏报,依例问人有何事要奏。他正要上去替马尚书辩白,却忽然见前列御史队中站出一个人,拱手说道:“臣江西道御史萧楚,要弹劾朝中阁老桓大人结交外官,欲使其孙给事中桓凌与浙江巡辅孙思道之女成亲,以婚姻为质,结党营私!”

第117章

萧楚一言掷地有声,满朝都听见他的质问声, 桓阁老脸色苍冷, 目光落在他脸上, 却不能似平常那样敏捷应对攻讦。

因为他要给桓凌娶巡抚女之事办得十分隐秘,除了他自己、桓凌, 宫里的元娘和周王、贤妃等,实不该再有人知道。

那孙思道身在浙江任上,还未进京, 爆出此事只能断了他进部院之路, 他怎么可能告诉别人?桓凌虽然不大听话, 可行事一向谨慎,懂得揣摩上意;更要紧的是这婚事就是他亲口辞掉的, 他怎么可能向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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