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名士(576)

他咬一咬牙,叫人把报纸原样拿来,低头向宋时认错:“我们这里是边陲之地,百姓稀见大义,读书人也才学浅薄,有些不是的地方,万望大人看在他们年少无知的份上宽宥一二。”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这报纸上还敢印反朝廷的东西?还是批评他跟桓凌身为朝廷官员却公然搞对象的问题?

这么一说,办公室恋情、同x恋、为了对象找上级托关系调岗几大职场禁忌他们是都犯了,若是有读书人挂他们好像也不为过……

也……

也是他想得太多了,这些地方小报的供稿人有什么节操!有什么思想深度!管什么朝廷风气!

把这报纸对半儿一翻,入眼就是占了双行的大字标题——“宋太守千里送桓郎”。

不光拿朝廷官员的隐私做文章,这标题竟也不给起个新鲜、有文彩的,而是直接拿本地最流行的旧戏“宋太祖千里送京娘”改的!”

作者有话要说:故如比目鱼,今如隔参辰

出自徐干《室思》

沉阴结愁忧,愁忧为谁兴?

念与君相别,各在天一方。

良会未有期,中心摧且伤。

不聊忧餐食,慊慊常饥空。

端坐而无为,仿佛君容光。

峨峨高山首,悠悠万里道。

君去日已远,郁结令人老。

人生一世间,忽若暮春草。

时不可再得,何为自愁恼?

每诵昔鸿恩,贱躯焉足保。

浮云何洋洋,愿因通我词。

飘摇不可寄,徙倚徒相思。

人离皆复会,君独无返期。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惨惨时节尽,兰叶复凋零。

喟然长叹息,君期慰我情。

辗转不能寐,长夜何绵绵。

蹑履起出户,仰观三星连。

自恨志不遂,泣涕如涌泉。

思君见巾栉,以益我劳勤。

安得鸿鸾羽,觏此心中人。

诚心亮不遂,搔首立悁悁。

何言一不见,复会无因缘。

故如比目鱼,今隔如参辰。

人靡不有初,想君能终之。

别来历年岁,旧恩何可期。

重新而忘故,君子所尤讥。

寄身虽在远,岂忘君须臾。

既厚不为薄,想君时见思。

第263章

我省要加强学风学纪管理,抓一抓年轻文人的精神文明建设了!

宋时一连翻开几份报纸, 发现这个《宋太守千里送桓郎》的故事居然还是连载的。看笔触明显不是一个人, 竟是不知多少书生接力写出来的, 而且内容详实生动,人物一个不少、一个不错, 有些对白他竟还记得,当真是他们来府谷这一路上说过的。

他又翻到文章开头,看了一眼作者名。

都是笔名, 但笔名换了几个, 应当是接龙文, 或是前面直接转载,进到府谷县后的这篇是由本地文士写的。

不用猜了。

这一路上送美酒佳肴给招抚使团壮行、采访他们报国之志的文人才子, 表面上是要报导朝廷派桓凌等人出国招抚的国家大事, 私底下却写他和桓凌的同人!

人心不古!

世风日下!

十年寒窗都白读了, 就写这种标题就抄袭改编古代名著的同人吗?

虽然!这报纸上把他写成一家之主, 桓凌是听话体贴崇拜他的小娇妻,他是比较有面子的。但这也不能抹煞这些人侵犯他们的名誉权、形象权, 随便用他们的形象改写同人, 还发表在这种地方性的大报上!

“元大人, ”宋时搁下这一摞报纸, 脸上上怒色已敛得干干净净, 轻轻地叹了口气:“本官受命分管各县粮草之事,今日既到了府谷,便要在这儿住一阵子, 看看本地军屯、煤炭情况,带你们做些该做的事。”

这段时间他也打算见见本地学生,尤其是这些有名的作家,希望府谷县能够配合,将他们召集起来开个会。

虽然他神色平静,不似生气的样子,元县令仍是心中一凛,几乎看见了这些乱写文章的学生的下场。甚至连他自己保不齐也要受牵连。幸而宋大人如今不是学官,至多是批评几句,叫他们不许再乱写,还不至于黜了他们的功名……

不至于吧?

他心中忐忑,仍试图给学生们说几句好话,宋大人却淡淡地拒绝了,态度倒是很客气,也很体谅他们地方衙门的艰难:“我叫他们来不是来陪侍宴席的,府谷县也不必在这上花费银两。本官是要办讲学会,给本地学子讲讲这些年悟得的天理,就借文庙这里的考棚,搭个能读书的地方。”

年纪轻轻的,不好好读书学史,了解时政,净会拿着上司的绯闻办小报,都是闲的。

都关起来上个补习班就老实了!

元县令听见“讲学会”三个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宋三元的讲学会!讲的还是他新悟的天理,定是什么物理、化学之类了?那不是朝廷都要派官员来听来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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