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米跳龙门/龙之花嫁(92)

两个小侍女又无奈又绝望,跟在我们后面进了屋,小蛤领了她们自然是稳妥妥的安顿了她们。

阮阳牵着我,不愿意松手,走进门槛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我扯扯他的手,他皱着眉头就是不愿意往前走一步。

“你又怎么了?”我真想长叹一口气,忍不住带了斥责的口气:“你不是这样的呀,你以前挺懂事温和的……”哎?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怎么知道他是温和懂事的?

我去,难道姐又思维混乱了?

阮阳也叹了一口气,扯着我的手动了动,有些无奈的笑:“蜜儿,是你踩着我的袍脚,我无法行走呀!”

我一垂头,果然踩着他的袍角上,他闷声不说话,我还以为他又跟在蛋里一样,古古怪怪的发脾气了。

我缩了脚,主动的牵着他往屋子里面走,阮阳一声不吭的,很乖的样子。

屋子里早就收拾干净了,孵他用的那个金碧辉煌的小窝早就被撤走了,只剩下我以前执意要求打造的大床。

床上铺着雪白的褥子,床纱是薄如蝉翼的绢纱,淡淡的米色,水波一激,就有了起伏。

我一扭脸,看身后阮阳静悄悄的乖乖站在那里,突然有一种荒谬的错觉感。

“怎么睡呀,只有一张床!”我试探他。

彼时阮阳似乎已经抽高一点点,虽然依然一副青涩的少年样,但是气度完全是成熟而沉稳的。

让我跟他一张床,我很难不想歪掉。

阮阳静悄悄的弯起了唇角,问我:“你没有孵化我之前怎么和我一处的,就照着那样相处好了。”

我刚要分辩,他又很无辜的问我:“你计较这些的话,怎么会主动孵化我?”

“……”我啊的一下张了嘴巴,有些不知怎么辩解的感觉,这孩子其实是在堵我的话头吧。

他怎么不说当初谁都靠不了他的情形。

阮阳似乎知道我快要爆发了,轻描淡写的弯下要去,用被褥在床中间折了个坎,很轻松的对我温柔的笑:“你要是一定要介意,便设个坎好了!”又长又黑的发从他肩头滑落,垂在胸前,将他整个人衬得无辜又脆弱。

我闭上了嘴,觉得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阮阳这个孩子,压根就是自说自话型的,表面上事事都温顺,说起话来温柔又体贴,甚至给人以云淡风轻的错觉感。

其实他骨子里应该是非常强权的。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脚蹬掉了鞋子,爬到了床里面,躺好后,看见阮阳依然站在床边。

似乎还皱着眉头,很难过的样子。

我忍不住又鸡婆的问他:“你怎么不上来?”

他脸似乎微微红了一下,小声答我:“以往缩在蛋中,抵手抵脚,似乎被保护着,如今这床又大又旷,我……”

我看着他用力的在咬唇,垂着头,似乎不想让我看见他失落的样子。

心一下子就软了。

并且可怕的母性又激荡在肺腑之中,这孩子其实骨子还是个稚童吧?是吧?看他这个样子,多无措啊……我又何必跟一个孩子讲男女之防呢?

我一下子掀了中间的阻隔,拍拍床铺,放柔声音安抚他:“阿阳,你上来,就像以前你做蛋的时候一样,我们抱着蹭在一起,你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他身子一颤,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抖了又抖,终于露出了一个暖洋洋的笑容:“阿阳这个称呼不错!”

“……”重点全错吧?

片刻之后,我终于知道了被当做蛋一般的感受了,阮阳的睡品非常之差,双手双脚恨不得都缠上来,将我压得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我要抗议,一抬头看见他安安静静熟睡着的脸,立刻就不忍心了,他的表情恬静而满足,像个餍足的小宝宝,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的发:“乖罗乖罗,阿阳快快长大!”

阮阳的睫毛抖了抖,唇一下子抿得紧紧的,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里,猛的将我整个人摁在了他的胸前。

然后我听见他温柔的一字一句道:“夏蜜,给我睡觉!”

于温柔中,我诡异的感受到了阮阳的怒气。

这孩子果然是早产儿,脾气比一般孩子古怪呀!想到这里,我陡然升起一股内疚之心,轻轻地抱了抱他的腰。

阮阳紧紧箍住我的手,神奇的就软下来了。

“夏蜜……睡吧……”他叹气,改为松松的环着我。

这是我穿越过来第一个温暖的夜,终于梦里没有了任何影响,睡熟的时候,整个灵魂都似乎浸渍在温暖的泉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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