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情不愿地将球还给殷朔，殷朔回头看韩复，韩复已经重新坐下来，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小孩每天被韩复压着定点投篮两千个，投不中倒扣。如今又是手热的时候，第一个球一出手，就是漂亮的空心。站在篮球两侧的队友还跟殷朔一拍了手，第二次，殷朔在罚球线前站好，轻轻拍着球，小孩笑得非常漂亮，也非常得有自信，篮球出手，小孩立刻起动，韩复呆住了，大家也都呆住了，篮球砸在篮板上反弹回来，殷朔跳起接住，没有丝毫犹豫，出手，投篮，球进了，殷小朔乐得在空中就是五百四十度转体转了两个圈，而后，小孩傻乐傻乐地双脚着地，赚来了自己第一次正式出赛的第一个犯规。

违例。

殷小朔不情不愿地交出手中的球，眼睛根本不敢看计分板，本来觉得罚球只有一分，这样打到篮板上自己再投一个就是两分了啊。可是，好像并不是如此。殷小朔浑浑噩噩中，比赛结束了。双方球员礼节性地握手，沈嵩第一个过来拍了拍失魂落魄的殷小朔，“今天打的很好，多熟悉规则，失误别太放在心上。”

殷朔轻轻点头，大脑一片空白，走到韩复面前，韩教练脸黑得能染煤，“回去背规则，立刻！”

第59章篮球规则

“罚球球员可用任何方式投篮，但他必须将球在被别的队员触及前从篮圈上方投入球篮或投篮触及篮圈。”

“罚球球员可用任何方式投篮，但他必须将球在被别的队员触及前从篮圈上方投入球篮或投篮触及篮圈。”

……

殷小朔一个人在家里将这条规则背了好几遍，等来的是开过庆功宴回来的韩复。沈嵩原本是说叫小师弟一起来开庆功宴吧，毕竟是今年的第一场正式比赛，大比分获胜，每个人都非常开心，可是韩复居然真的忍心让殷小朔一个人回家去乖乖背规则，并且还为此嗤了求情的沈嵩一句，“他是不教不行了！”

沈嵩不敢再多说话，只好任由小师弟乖乖回去认罚。因为韩教练对韩殷朔的绝对极权管理，庆功宴上大家也不敢太过放松，差点将庆功会开成检讨会，因为不敢喝酒，饭总是吃得很快的。韩复回家的时候，殷小朔还是乖乖地捧着打印出来的篮球规则对着墙背。

韩复的脸色依然很冷，“背好了吗？”

殷朔低着头。

气压瞬间低了下来，殷朔又连忙摇摇头。

韩复从他手里抽出厚厚地一摞A4纸，“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殷朔点头，又摇头。

韩复就一个字，“说。”

殷朔舔了舔嘴唇，“我不应该不仔细熟悉规则。”

韩复不置可否。

殷朔的两只大姆趾抠着拖鞋，“教练说过很多遍要我认真背规则，我都没有专心听话。”

韩复换了个坐姿，脊背和沙发靠背若即若离，脚却是交叠起来的，这种大腿叠放式的姿势轻松随意，但是却又有一种，“你慢慢说，我有得是时间陪你耗”的压迫感。

殷朔想了想，“对不起。”

韩复将脚放了下来，“小朔。你明明罚篮可以进的，为什么一定要去打板？”

殷朔小声道，“罚篮只有一分，我觉得自己抓到篮板再投就有两分了。”

“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我叫你上场去是要你拼命得分的吗？”韩复的语声很严厉。

“对不起，教练。”殷小朔低下了头，心里却有点不服气。我也想为球队出力啊，为什么自己就只能是上场摸一下篮球感受气氛呢。

韩复道，“小朔，任何事情，盯着目标是对的，但是——要明白有些东西是脚踏实地按部就班能够得到的，而有些东西，尽管很美好，但是好高骛远没有任何好处。”

殷朔不说话了。

韩复向他招招手，“过来。”

殷小朔走过来，韩复拉住了他的手，“小朔，我希望你明白，比赛很重要，胜利很重要，得分也很重要，但是任何事都要一步一步来，超出了我们的计划并不是好事。规则定出来就是要大家遵守的，一场比赛，如果没有规则，那也就没有办法打下去。”

殷朔低下头，“我不是故意不守规则。”

韩复道，“我当然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像我们想的一样。我之前要你去看，你应该也看过，但是真正上场，还是有很多偏差，这就是说，我们都还需要学习，明白吗？”

殷朔想了一会儿，“我明白了。韩，是我错了，你打我吧。”

韩复抬起了头，“知错就是了，你将比赛的规则记熟就好了，我在没有真正确定不会因为打你这件事对你产生欲望之前，不会再打你。这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