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在江灵的耳朵里听着很模糊。

“你说什么？”

温晓马上反应过来，“没什么没什么。那……江无栖有可能和他身边人通知他回来了吗？”

江灵：“这不是可能，是一定。殷子臣和闫启他们两个肯定知道。“

温晓没有马上回复，江灵看着上面反复显示的”对方正在讲话中“，但没有发出来一条新语音的聊天界面，忽然明白了温晓为什么这样。

“你是想问……顾息？”

“嗯。”

虽然江灵是江家超级边缘的一支支系，但是顾息和江无栖两人的爱恨情仇，她身为一个江家人，加上圈子里那些事情，也知道一些。

她说：“他肯定不会和顾息说的。不然顾息这三年就不会是这副反应。”

温晓还是有点担忧：“真的吗？”

“是啊，不然我把参加宴会的请柬拍给你证明是不是真的……”江灵说，“他看见这张请柬总会相信的吧。”

温晓：“这怎么好……”

她虽然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却是藏也藏不住，格外灿烂。

江灵确实把温晓当作是自己的姐妹，照片发来的很快。

照片上是一张红色的请柬，手写的楷体很端正，最上面的是三个醒目的大字：

江无栖。

最底下也有着日期。

温晓满意的看着这张照片，又和江灵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才结束了这场聊天。

她点开顾息的窗口，发过去信息。

【Wen：我真的有江无栖的消息，你别不信我。】

【Wen：图片】

【Wen：这下你总相信我了吧？】

-

顾息的秘书正在处理工作，顾息的工作号不停的发出有新信息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强行打乱了秘书工作的思绪。

她看了一眼到底是谁发过来的消息，谈了一口，打算忽略。

可是当她看见温晓发过来的消息中有图片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鼠标一点就点了进去。

温晓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怎么样能让按着她定下来的步子走。

她发来的照片赫然是江家家宴那天江灵偷拍的照片，江无栖应该是整张脸都露出来的，可是她偏偏贴了一个遮挡物遮住江无栖的下半张脸。

顾息的秘书当然见过江无栖，而且江无栖相貌出众，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了。

就算这张照片只露出他的眉眼，秘书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

秘书抑制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尽量沉着稳定的和顾息汇报情况。

但她拿起内线电话的时候，她的双手和声音就暴露了她的内心。

照片实在是太惊人。

秘书双手颤抖，声音也不如往常一般冷静：“抱歉顾总打扰您了，您的工作号上收到温家的消息，他们说有江总的消息……”

顾息打断她：“这个我知道。然后呢？他们又带着猜想来诓骗我了？”

秘书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喉咙。

“不是，他们发来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刚拍不久。“她顿了顿，”照片上是江总，好像在参加什么聚会。“

“……”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剩下顾息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顾息坐在办公室里，当他听到秘书说的这个消息之后，他在心里已经想到自己有多么激动。

可是，他现在只是坐在办公椅上，既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激动，也没有快速打开门冲出去看那一张照片。

他现在只感觉，自己握着电话的手特别无力。

他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掉了一样，满脑子只回荡着一句话。

江无栖出现了。

他终于有了消息。

顾息闭上眼深呼吸，“嗯。”

他说：“把照片发过来。还有……我要亲自和温家人对话。”

他只说了两句话，可这短短的两句话中包含的情绪，令秘书听了眼眶有点湿润。

顾息的声音中带着点哭腔和委屈。

尽管他已经压抑住，但还是在他的压抑之中跑出来几分。

“好的。”秘书道。

顾息登上自己的工作号，连忙打开和温家人的聊天窗口。

打开那一张照片。

照片上背景一片红火，江无栖穿着黑色的西装。

顾息仔细描摹着他的脸，发现他的头发变长了，大概是还没有时间去打理。

他总是忘记打理头发。

顾息滑动鼠标，尽管她发过来的照片上有着遮挡物，可江无栖那一双就算是不笑也带着笑意的眸子顾息一辈子也忘不掉。

是江无栖。

是他。

他回复温家人：“相信了。他的消息你们出价多少？还是要我做什么？”

【Wen：三个星期后，我会在温家办一个聚会，晚上七点准时到达。我手上还有不止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