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56)

三叔抿了抿唇,难得和颜悦色地冲我点了点头。还好,他这次没再发火赶我出去。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些战战兢兢的。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从上一世就是这样。即便还没发生那件事之前……我和三叔的感情确实是极生分。说来,上一世他离开任氏后,自己开了间公司,声势长势皆是大好,到后来几乎能和任氏比肩。

那时候,我对他到底是敬佩多余恐惧的。

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他和王筝之间的纠葛,曾经有段时间,也去他的公司去得勤,从他身上也着实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我明白,我是比不过他的。任氏几乎一日不如一日,股东还没分裂,还是看了死去的任大老爷还有任老太的面子。

“那个……三叔,谢谢……不是,是抱歉——”

这件事无论和我有没有关系,有一点是正确的——那飞来的杯子是往我的方向砸,然后任三爷把我护在怀里,给我挡了下来。

我明白,归根究底,还是任老太的技术问题。

但是我总还有点良心,尤其这种时候,客套话总是要说上一两句的。

虽然我的神态不甚自然,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让任三爷盯着,我估计就是再死再重活千万遍,也自然不起来。

事实可见,任三爷再怎么高高在上,依旧免不了俗,这些话总还是受用的。

任三爷难得连眼神也柔和起来,轻轻拍了拍床边,轻声唤:“祺——祺日。”我一顿,却听他说:“……过来坐这儿。”

我心下又是一凉,

他眼神暗了暗,语气更轻:“过来……和三叔说说话。”

显然,我的身子动得比脑子还快。

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刻于骨子里的认命感,李玲曾经为这种复杂的感情简化成两个字——奴性!

总裁,这就是你与生俱来的奴性啊!

我惆怅不已,严格算起来,我现在比任三爷还虚长几岁,怎么在他面前,这骨气就矮了不只一分。

我正襟危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不太好,总觉得三叔往我稍稍凑近,一直到眼角触到一抹冰凉的时候,才猛地回过神来。

我看着他,有些慌张地唤:“三叔……”

他仿若未闻。

任三爷偏头不说话的时候,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飘忽感,连眼神都迷茫起来。

“三叔说过……”他顿了顿,沙哑的嗓音似乎微微扬了起来,却更加模糊:“不会……让……伤害……”

我听不大清楚,他似乎重复了几遍,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的指尖在我的眼角流连,一直延伸到鼻梁、嘴唇,然后再往下,到下颚、脖子……就在我有一股他会突然狠狠按下去的时候,那只手却又收了回去,然后慢慢地覆在我的手背上。

他说:“不要怪三叔。”我哑然,有些心虚地说:“……三叔,您累了。我、我去叫景叔——”

任三爷拉着我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我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后跌在床上。我挣了挣,却是徒劳无功。

我唤了几声,换来的却是更牢固的禁锢。

唉。

我顿然有种成了人肉抱枕的错觉,悲哀感袭遍全身。

那浓厚的檀香味,让人无故生出一股迷离感。

我轻叹一声,耳边朦胧之中,似乎响起了一首童谣。

旋律很是熟悉,连带着包裹着周身的冰凉感亦是充满亲切感。

那抹熟悉的感觉,很是久远,仿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祺祺……乖……』

祺日……

祺日……

我猛地睁开眼的时候——

刺眼的日光,惊觉,已然是隔日清晨。

关于此文

关于重生之沉云夺日,我想说说一些事情。

首先,小祺这一世并没有对孔雀再抱其他的情感。

他现在对孔雀,比较像是长辈对后辈的感觉。

小祺的个性是属于比较温和的没错,但是其实并不窝囊。

我觉得所谓窝囊的人,是只懂得逃避,或者因为自己的不足,把错怪在他人。

其实写这个文的过程,很多人反应说,小祺应该离开他们,或是要冷漠地对待这些人,更甚的是把自己尝过的苦楚报复在他们身上。

但是事实上,小祺本身的个性,其实我觉得我写的很明白的了。

他是一个很厚道的人,他对他们上一世所做的事情,不是没有厌恶的,所以,他现在对他们有根深蒂固的排斥。

没有做到恶言相向,可是本能地带着疏离感。

这就是一个温和的人所做的反抗,再加之他本身比较随波逐流的个性。

其他方面,我觉得小祺还算是个有担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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