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锦鲤运(112)

真结娃娃亲,她gān爷爷就不该是这个态度。

刘师傅一愣,旋即在gān抹布上擦擦手,笑着给他们又舀了两勺油炸兰花豆用小袋子装好:“那就真是喜事,这个是我老刘恭喜何半仙的,让他今晚多喝点儿。”

他目光落在苏木脸上,仔细打量了一回孩子,才点点头,“好好给老何磕个头,以后好好孝顺他。你再大点儿就知道,老何是个好人。人家给他一口茶,他都能还人家一锅肉汤。”

苏木稀里糊涂,只能含混着应下。

两人拎着几袋子卤味回到何半仙的小屋,林母已经又上楼拿了空碟子空碗下来,好盛放孩子买回家的卤菜。

没等林蕊介绍刘师傅送了兰花豆,正在点香的何半仙就回过头,冲着苏木颔首:“跪下,磕三个响头。”

他的表情过于严肃,以至于林蕊一时间有点儿发憷。

gān嘛呢,她gān爷爷。弄得怪吓唬人的。

苏木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忐忑不安地走到檀香前头,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师父。

这不年不节的,是个什么讲究?为什么要焚香磕头?师父不是说心中一炷香就好,不用白花钱买檀香么。

何半仙半眯着眼睛在边上,也不知道究竟看苏木还是没看。

隔了老半天,林爸都等不耐烦了,喊了一声:“老何,再不喝酒,鱼头豆腐汤可就冷了。”

何半仙这才跟下定决心一样,下巴点了点:“你给我磕三个头。”

说着,他睁开眼睛,直直盯着苏木。

苏木不明所以,还是依言行事。“咚咚咚”三声,实实在在,听得林蕊都害疼。

何半仙摸摸口袋,掏出个红包塞到苏木手上,声音轻飘飘的:“改口费,以后你改口喊我爹了。”

苏木呆愣半晌,捏着红包迟迟回不过神来。

林母在边上gān着急,一个劲儿催促:“傻了啊,苏木,赶紧叫爸爸。”

少年的身后,青烟一缕缕的,打着旋儿往上窜,红色的亮点一寸寸地往下移,倏然落下一截子香灰。

何半仙抬手,示意林母:“这是他自个儿的事,不用旁人劝。”

林蕊猛然反应过来,赶紧跪在苏木旁边,摁着他的脑袋继续磕头,催促道:“快喊!叫爸爸。”

苏木昏头涨脑的,含含混混跟着叫出了声:“爸。”

何半仙脸色稍霁,微微点头:“嗯,这也是我们父子的缘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本户口簿来,轻轻叹气,“以后咱们家里头就是咱爷儿俩。我估计不会给你找个妈。”

林蕊抢过户口本看。现在的户口簿也有塑料外壳,上面写着“计划生育,勤俭节约”的标语。

家庭成员中,何半仙跟苏木的关系是父子。

她跟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呼:“苏木原来不姓苏啊!”

林母手上抓着筷子,没忍住抬起手来敲女儿:“苏木是药名!”

何半仙收救这孩子的时候,手边刚好有苏木这位药材,所以留下的徒弟就要苏木了。

林蕊笑得在chuáng上直打滚:“gān爹,幸亏你手边不是乌guī壳,不然苏木岂不是要叫guī壳了。”

她得意过头,忘了她gān爷爷家的chuáng脚全是砖头堆起来的。

“轰——”

林蕊从chuáng上翻下来,一并倒下的还有chuáng板。

灰尘伴茅草齐飞,她硬生生地滚塌了何半仙小屋里头唯一的chuáng。

当天晚上,何半仙跟林爸还有苏木三个老小爷儿们挤在外头的双人chuáng上,林蕊跟她妈睡里屋的上下铺。

林母戳着女儿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儿呢?”

以后谁还敢带她出门?

林蕊委屈得要命:“我哪儿知道那chuáng跟纸糊的一样啊。”

她现在的小身板能有多重,估计撑死了七十斤都没有。

那chuáng历经沧桑,居然撑到今晚才塌掉,简直就是奇迹。

她撑起身子,偷偷贴着chuáng边跟她妈咬耳朵:“苏木今天怎么了?我老觉着他不愿意认我gān爹当爸爸。”

明明他非常羡慕人家有父母的,就连她妈说当他是半个儿子罚他骂他,他都能傻乐呵成那样。

虽说gān爷爷不太靠谱,委实谈不上什么正经家长,可gān爷爷也不是nüè待孩子的酒鬼混账啊。

介于大清朝已经亡了这么多年,苏木还不至于蠢到自己的生父母留着皇位给他继承吧。

林母摸着自家小女儿的脑袋直犯愁,这个丫头哦,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认了父亲,名字上了谱,就意味着他是何家人了。”

林蕊迷糊:“这又怎么了?不挺好的吗?”

林母叹气,贴着女儿的耳朵小声道:“这就代表他以后不能再去想他亲生的爹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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