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求死记(26)

青山和小果儿端着盥洗用具刚要进门,却又敏锐感受到氛围之异,一时迟疑在门口,可吕姵已经听到了动静,身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对宇文允道:“王爷可要替妾身做主,妾身实在冤枉,田夫人所住的风荷院跟醉蓉院隔得老远,这院中又是光秃秃的,它要觅食怎么也觅不到妾身院子里来,妾身猜想,定是她们刻意陷害的。”

“哦……”宇文允淡淡应了一声,又看向青山那边,“你侍候本王盥洗,侍候得好,本王便替你做主了。”

“……其实也不用替我做主……”她随意抱怨抱怨,不像上次一样处置她就成了。

“本王在这王府中新挖了一处地牢,姵姵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吕姵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变脸:“青山,快教教我……”

耐着性子侍候宇文允用裹了细纱布的柳枝,沾了味道清凉的药水来净齿,又用淡淡的茶汤漱了口,再用丝绸布洁了面,甚至还替他净了足。做完一切,吕姵咬着牙嘟囔道:“王爷,你还净身吗?”怎么当太监了解一下?

他假装没听到,径直去吩咐青山,“下去吧,明天往风荷院送一百只兔子,让田氏好生照料。对了,买兔子花的钱,记在吕妾女的月例钱账上,就说吕妾女赔给她的。”

???

她本来就要三个月不发工钱!现在还克扣她钱去买一百只兔子?宇文允怕是周扒皮前世。

而且他还乐哉悠哉地问:“姵姵,你说本王如此宠你,会不会将你宠成这王府里的霸王?”

“呵呵,您老真宠我,我受宠若惊……”吕姵赔着笑,心想,大计实施在即,她忍了。

再怎么王府一霸,还是要睡地下。

吕姵看着丢下榻来的被子,假意委屈了一阵,就去灭了灯,乖乖在地铺上睡下了。

大约个把时辰过去,宇文允呼吸声早已沉而有律,显然熟睡。为了保险起见,她刻意多等了一会儿,又低唤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在给他净齿的药水与漱口的茶汤里,她悄悄加进了重浓度的蒙汗药,他能服进去的量固然稀少,但保证熟睡一会儿,却应该是没有问题。

吕姵早已适应了黑暗,此刻悄悄站起身,亮出了怀中的匕首,走向榻边。

丫丫个呸的,若不是为了此时此刻,她前些日子才不会绞尽脑汁胡作非为,今晚也才不会如此忍气吞声……

宇文允,老娘终于把你盼来了,受死吧!

正待一匕首向宇文允插下去,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目的,吓得赶紧收手,喃喃道:“不对不对,不能杀你,杀了你我怎么死呢……可是不捅你一刀,真是难解老娘心头之恨!”

吕姵打量着宇文允沉睡的样子,窗外的月亮给了房间里极幽暗的光线,可她方才自熄灯便一直睁着眼睛,是故能借着微弱的光影将他看得清晰。

来这里算算也是近一月的光景,她和他打的照面并不算多,最初觉得他是个智障,而后觉得他是神经病,现下觉得他让人捉摸不定……结合他的身世,吕姵或多或少能想明白,也许,宇文允就是想让别人看不清。

他奢靡、好色、任性、暴虐又喜怒不定,浑身上下都是缺点与把柄,却最是容易让人放心的角色。他奢靡,你就赐他许多钱财,让他荒唐度日,磨去他的骨气。他好色,你就赐他许多美女,让他沉醉于情|欲,掏空他的精力。他任性、暴虐又喜怒不定,是故没有心机,更难以有忠心的部下为他卖命……

身为一个质子,为了保全性命,有什么比让人放心更重要呢?

吕姵轻叹了声气,如果给她多一些的时日,她其实还想知道自己在宇文允心里究竟是什么个样子,他会不会觉得她是疯子,一门心思的求死。但他又为何要这样在别人面前惯着她?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王府里那些女人的战斗力,所谓的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是他瞧不起她,还是另有目的与隐情。他会花这么多时间和一个女人作对?她绝对不相信。

……罢了,都不必要计较了,没有什么比她的女主角更重要。

吕姵歪了歪头,又上下打量了下宇文允,笑道:“对哦,你还有个缺点是武功差,那我就不假意刺杀你了……万一真不小心把你杀了,我不知道找谁哭去……”

说罢,吕姵跪趴上榻,轻轻抬起宇文允的手,将刀柄塞进他手里,又摸了摸胸口心脏的位置,对准了就准备猛地一刺,“小允子你好生保重!”

她感觉到匕首刺入衣服,划破皮肤,胸口传来一阵刺痛,而与此同时,手上的力却突然猛地回撤,身子失重往前重重跌去,直直压在他的身上,压的他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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