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求死记(65)

“依妾身看呐,皇上你可不就是咎由自取吗?”

宇文允还没答话,淑妃就率先拖着她那慵懒而妩媚的语调走了进来,觑一眼四周乌压压的侍卫,便用手掩住鼻子,嫌弃地道:“怎么这么多臭男人,难闻死了。”

“小怜?你怎么来了?”高纬霎时便换了张脸,听她说帐内难闻,便忙不迭地用眼神指使鲁子安将剩下的侍卫也带了出去,只留了那么常备的四名贴身侍卫在帐内。

“哟,陛下这话问的,只准陛下在帐中私会老情人,倒不许妾身来这走一遭?”淑妃稍稍嘟着樱桃小口,停下脚步,转身就准备走,“既是如此,妾身才不来招陛下的嫌。”

“小怜,快止步,”高纬讪笑着从案前下来,握住淑妃的柔荑,将她一同往案前带,“既是来了,又何必走呢?”

淑妃依旧是有些忿忿不平:“妾身倒是见不惯陛下这样,被旧爱伤了,又来哄新欢吗?”

“她哪里是什么旧爱,小怜你取笑朕了。”

“妾身之前是怎么跟陛下说的,这小姵当初敢对你大不敬,就该直接杀了她,如今哪儿有这样一出。陛下说她不是旧爱,却不仅彼时饶她一死,现在还眼巴巴的私下召见,可不是陛下你咎由自取吗?”

她一张嫣红的小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高纬不仅不生气,还觉得爱妃说的很有道理:“是朕当初考虑不周,既然小怜早看不惯这贱婢,朕今日就赐死她,以证清白如何?来人!给朕把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哟,现在又急着打死来以证清白?”淑妃跺了跺足,“陛下还说自己心中无鬼?”

高纬一时噎住,又生不了气,只得问淑妃:“爱妃说朕当如何?”

淑妃轻轻哼了一声:“陛下现在说什么妾身都不会信,快将吕姵弄醒了,妾身要问问她究竟对陛下是不是有非分之想,陛下是不是又私下对她有什么许诺。”

“……小怜你……”想到吕姵醒来后可能说出的话,高纬心里发慌:如果淑妃将事情来龙去脉问上一遍,吕姵将自己逼她探听宇文允消息的事情说出来又当如何?那自己岂不是不仅不能借此作文章打压宇文允和他背后的周国,还会让周国得到个自己试图谋害质子的把柄?

而且淑妃若是知道自己方才所说的自己心中有吕姵等话,怕是又不肯轻易罢休了。

高纬将这些念头在脑海中快速过上一遭后,只得佯作将怒气撒在宇文允身上,“谁让你刚才把她打晕的!你既是这贱婢的夫君,应当是最了解她的人,便由你来说说,朕和这贱婢可有私情?”

“自然是没有的……臣与吕姵恩爱非常,臣敢发誓她心中只有臣一人,否则臣也不会冒着得罪陛下,为她跪在这里,求皇上饶恕。”

“朕倒是想饶恕你们,毕竟瑜王爷你才对朕有救命之恩,”高纬缓下了声音,迟疑道,“可是方才众目睽睽,皆见到吕姵拿着天子剑要刺杀朕,朕今日若宽恕了她,他日当如何治国?”

“方才臣进帐救驾时,曾听到吕姵说她不是想要刺杀皇上,她说什么也不会对陛下不利,而只是求皇上赐她一死……只是不知是不是臣太过情急之下,错听了。”

高纬看向侍卫统领:“鲁子安!你方才听到吕姵怎么说?”

鲁子安一直在帐中,自然明白皇帝这是要急于找个台阶下了,虽然身上冷汗涔涔而落,但也忙道:“臣的确听到她是这样说的。”

“混账东西!”皇帝叱道,“她不是刺杀朕,你们将她团团围住跟她斗在一起做什么!她没有吓到朕,倒是你们吓到了朕!”

鲁子安背了莫名其妙一口锅,也只得认了:“是臣见到她拿了天子剑,误以为她要行刺皇上……是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高纬重重一哼,罚了鲁子安三个月俸禄,又对宇文允肃然道:“朕方才气糊涂了,瑜王还有伤在身,快快起来。”

宇文允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而后又看向地上的吕姵,语调诚恳地徐声道:“不论如何,是吕姵胡作非为,使陛下受惊了。请皇上宽恕她,臣回去定当严加管教。”

“瑜王,你当知道,虽然你是周国王爷,可朕待你,一向视你为我大齐的皇亲,”高纬也是重新摆出了一副亲切模样,“朕今天召小姵来,也是为了了解你的伤情。现在朕也茫然不知她为何莫名要求朕杀了她……”

宇文允说的面色黯然:“臣明白,姵姵以前也曾令我杀了她,或者是臣待她尚不够好吧……”

“瑜王已经待她很好了,小姵能到你的身边侍候,是她的福气。”

“能得陛下将她赏赐予臣,是臣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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