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为偶(24)

李佳氏听着一乐,正好坐在梳妆台前,顺手就从首饰盒里拿了一枚镂刻银戒指,约有五钱重:“若是你猜对了,这就归你了。若你猜错了,就让你再给岳托做件衣裳来。”

苏宜尔哈自然乐意哄着自家福晋逗乐:“那真是好事,若奴才猜对了,就偏了福晋的好东西了。若不是,就依着福晋说的,给大阿哥做件小衣裳。”

一时,满室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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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赌约实现的日子并不算长,一个多月后,小福晋就给贝勒爷又添了一个格格。内栅来人报喜讯之后,苏宜尔哈便乐呵呵地动手给小岳托做衣裳,不过,那枚镂刻银戒指李佳氏还是赏给了苏宜尔哈的。

没有风的日子里,李佳氏喜欢在院子里坐坐,在经过了漫长的冬天,见多了蔼蔼白雪后,春风吹过,总算见了些许绿意,叫人不免犯了春困。每到这个时候,李佳氏总是喜欢安静地坐在廊庑下一边做针线,一边欣赏着院子里的景色。

在靠后院的那一墙,代善叫人开了个角门,说是方便出入,省得从正门去后街还得绕不少路。对于这个理由,李佳氏笑过便不提了。

虽然不想在意角门的事情,但还是不由的分了一丝神去关注。角门开了,那位格格来了,角门关了,那位格格走了。春天到了,二阿哥心心念念的桃花终于开了。

李佳氏怀胎七个多月的时候,内栅里为那位六格格举办了满月宴。满月宴的那天,李佳氏跟着代善,两人一前一后的去赴宴。

进了木栅,满看着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李佳氏到小福晋们住的屋里见了被乳母抱在怀里的六格格,说了一番道喜的吉祥话,送上了贺礼。之后,她出了屋子。

宾客多,屋子显然坐不下,便照旧在空地上就地搭灶煮饭,奴仆们穿梭忙碌。李佳氏只觉得胸闷气短,人多的地方也不想去,只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偷偷靠在一处外墙边稍作歇息,她身子虚,随着月份的增长,人也是越来越容易累。

刚刚坐定没多久,李佳氏就听到有脚步声,但实在是累,并不想动,于是便将自己往屋后贴地竖立的大烟囱后头藏了藏。等脚步声过了之后,才探头出来看是谁。

第八章 龃龉生祸(3)

那是个女人,从背影望去,只觉得身姿窈窕,走路轻却稳。李佳氏觉得她走路的样子很是好看,脑后的大辫子随着走动甩来甩去,竟让人有种移不开目光的诱惑感。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长相甚至清秀可人,只是在那女人停住脚步,回头细声说了句:“葛戴,为何你不说清楚找我的人是大阿哥……”时,什么样的人都已经无法再入眼了。

光芒太盛,任何女人在她跟前一比,都成了萤火之光,微不足道。她虽然生着气,但微微发嗔而嘟起的嘴唇红润饱满分外诱人,那双透着灵气的眼眸娇嗔婉转,眼波轻扫自成妩媚。

布喜娅玛拉!

李佳氏抓住胸前衣襟,按捺住疯狂跳动的心脏,脑海里自动跳出这个名字。

布喜娅玛拉!

布喜娅玛拉!

除了她再无可能是别人!

原来这就是代善心心念念不忘的女真第一美女?

李佳氏觉悟中透出一层悲凉。如此的美人,怎能不叫人折腰相倾?

后院的角门、小木屋、屋里的摆设,一样一样的疯狂地充斥进来,在她的脑子里蹦着。蹦得她额角剧痛、胸闷窒息。

直到布喜娅玛拉主仆的身影消失在于眼前,她仍是无法控制自己静下心来。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心有所感,不停地踢腾着。

她抱着肚子,无力地坐在了屋子的石基上,只觉得全身冰凉,思绪烦躁紊乱。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有一位女眷路过看见了她,上前细声询问。

李佳氏只觉得眼前的女人面熟,像是哪家亲戚的女眷,可一时乱成一锅粥的脑子却根本没法去思考。她只得望着人虚弱地笑:“我没事,劳烦扶我去宴席吧。”

那女子梳着妇人的两把头,容色不是太好,在刚才见到了布喜娅玛拉之后,只怕哪个女子都没法在李佳氏眼中再称得上有美色。

她扶着李佳氏,笑道:“真是不习惯叫你二嫂。”

李佳氏灵光一闪,终于想起,原来这是四阿哥汤古代的福晋富察氏,她的父亲叫叶克,是位巴晏。她俩的娘家门第差不多,两家一直有所来往,李佳氏小时候曾见过富察氏,两人的关系还算交好。

富察氏将李佳氏扶回了宴席,李佳氏步伐越迈越沉,渐渐地富察氏觉得自己手上托着的重力也越来越沉。侧头一看李佳氏的脸色,不由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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