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53)

“木槿!”低吼着,声音支离破碎,猛然伸出手,抓向他。

人坐起,发丝**的,滴落水珠,一滴滴落在我面前的雪地上,很快又被落下的雪花覆盖。

我徒劳地望着空荡荡的手指,指尖在颤抖,唇也在颤抖,就连他的名字,都念不清楚了。

身边的酒壶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端起,仰首,却是一滴也倒不出了。

酒都冻住了吗?原来我短短的失神,竟已是这么久了。

为什么我竟嫌它过的太快?这么多年不曾想的人,不敢想的人,再想起,却是这个结局,我真的想再看看他。

那个人,那张容颜,我不想忘记,我害怕忘记。

掌心的热气逼出,另外一只手间劲气弹出,淡淡的红色中,头顶枝桠喀拉拉的断裂,带着满蓬的雪花,坠下。

枝桠入手,黑沉沉的,我随手一抖,冰雪落满地。

酒融,仍冷。

一口尽,满喉冰凉,入腹的那一刻,从喉间一路烧进胃中,又是一阵刺疼。

今日似乎还未进食,这么烈的酒,火一般燃着,快要分不清五脏六腑了。

从发间扯落一只钗,就着手中的木头,慢慢地挑着。

人影的轮廓在手中慢慢展现,就着冷酒,我一点一点磨着。

我擅长杀人,任何武器在手中都足以致命,可我却捏不好这小小的簪子,每一次落下,都无比沉重。

我害怕,怕不能再现他的美。

我害怕,怕不小心哪一步错了,就毁了。

我更恨自己,为什么这些年不敢想他,万一我勾勒不出真实的他,怎么办?

酒,一口又一口。

这往日对我来说最为禁忌的东西,却是现在最好的伴侣,当酒意浮上,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笑,他那唇边只有在大笑中才能露出的浅浅梨涡,都清晰无比。

当酒尽,手中的酒壶甩出,砸在墙面上炸出清晰的响声,碎裂片片,四溅落入雪地中。

“啪……”轻响间,手中钗断,尖锐的钗头在我的力量中散落成数截,我呆呆地望着手中的小木像,木然出神。

木槿,我可还有资格拥有你?

你可会怨念我不曾相信过你,你可曾恨我这些年都不想你,每当你在梦中出现的时候,其实是你来看我了吧?

翻转手中的小像,想要再刻些什么,可唯一的钗已经断成了数截,不能再用了。

指甲慢慢划着,内劲运上指尖,脆弱的指尖刮过木像,震的指根生疼,几笔落下,指缝中沁出红色的血迹,填满字迹的沟壑。

一笔,一道红艳。

手未停,也不需停。

当小像的背面被血迹弄的斑斑驳驳无比脏污的时候,我小心地拿袖子擦了擦,看着背面几个指甲痕,端正地印着四个字——吾夫木槿。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放你了,木槿。

可惜血沁在字痕中,无论我怎么努力擦拭,都无法彻底擦干净里面的血迹了,任由它去了。

将小像揣入怀中,心头都是暖暖的,仿佛无数木槿花在怀中盛放般。

“他年你我同埋一处,种上一株花草,将那骨血融为一体,就能永不分离。”叹息着,那曾经的誓言,却已再不能实现。

因为我连他的骨灰在哪,都寻不到了。

眼角瞥到一缕黄晕投射在脚边,中间却是一道拉长着的黑色身影,平抬脸中,看到容成凤衣倚门而立,风刮着他的衣衫,呼啦啦的响。

如此天色,他只着了薄薄的衫,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那双宁静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看不出神色,手中还拎着一壶酒。

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好气,抬手间只将手腕遥遥地对我伸着,手中是那壶酒。

我一向自律,在以往的身份中,酒是万万不可沾染的东西,而此刻,他手中的那个小酒壶,却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人生,有时不必太过清醒。”他的声音有些哑然,听在耳内是沙沙的。

刚才沉溺在思绪中已是失态,我不希望被他看的更多。

见我迟疑,容成凤衣举步,行向了我。

脚尖才落地,他面前的雪地上多出一个浅浅的足印,而方才他站过的地方,却是干净无比,浮雪堆出两个鞋子站过的痕迹。

我淡淡扫过一眼,旋即转开脸,视若未睹。

脚步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由远至近,在我蹙眉的同时,停住了。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或者说不想我看到这样的你,毕竟在他人面前展示自己心里的脆弱面不是太让人舒服的事。”酒壶停在我的面前,我不伸手接,他就固执地等待。

在迟疑了半晌后,我接过了酒,就在他缩手的同时,我顺势握上了那冰肌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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