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锦绣华年(317)

就好比一个人在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时,那浸透了肺腑而散发出的愉悦和享受。

“回山馆。”这人迈步走在了最前面。

再次回到曹溥陈尸的房中,燕子恪有了明确目的地上上下下又搜寻了一番,最后轻描淡写地丢出一句话:“凶手的作案手法我已破解,把人都叫过来吧。”

破解了?爬爬山壁就有答案了?有没有那么妖啊?!众衙差面面相觑,却也不敢怠慢,忙去了两个到厅里将所有人都叫进了案发现场,攀岩社的成员们或忐忑或疑虑或面无表情地齐齐望着这房间中光华最盛的那个人,哪怕他只是一声不吭地站在角落里,都会令人无法抗拒地将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

这就叫气场。

“杀害曹溥的凶手,就是……”燕子恪才刚开口,便觉有一团花花绿绿的影子挤了过来。

“大人,我好害怕……”刘云仙哭哭啼啼摇摇晃晃地向着燕子恪扑过去。

“拿下。”燕子恪凉声道。

左右衙役立时上前将刘云仙反剪了双臂摁跪在当场,刘云仙吓得脸色刷白,再没想到这位看上去风流倜傥的英俊郎君竟是这般冷酷无情,丝毫不肯怜香惜玉。

“擅自打断本官断案,视为藐视官威,按律当责廷杖二十,拖出去。”燕子恪语气平常地吩咐着,屋中众人却觉得骨头缝里渗凉气,眼瞅着刘云仙挣扎哭求着被衙役拖去了院子里施刑,谁都不敢吱声,连刘漳都顶着一脑门子冷汗硬撑在那里。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主动交待罪行,”燕子恪垂着眼皮儿,“我或可让人给你安排个略干净的牢房,伏罪之前少吃些苦。”

在场众人一阵沉默。

是谁,究竟是谁杀了曹溥,让他死时都衣冠不整、现丑人前?

第131章 恶意嫉妒是最可怕的恶意。

“刘漳,”燕子恪抬起眼皮,狭长眼尾如同剑之锋刃,犀利幽凉,“不肯认罪?”

众人齐齐一惊,将目光投向满头是汗的刘漳。

刘漳一怔,脸上浮起惶惑:“燕大人,您、您可莫开玩笑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同曹澎海无怨无仇的,为何要杀他?!”

“你为什么要杀他,这一点我并不清楚。”燕子恪伸了手指虚空点了点攀岩社的那几个人,“方才我在问讯时,问过他们一个相同的问题,这几个人,在此之前从未来过你刘家的这座别苑,且这座别苑乃前不久才刚落成,而致使曹溥死亡的杀人手法,只有熟悉这别苑构造和山上情况,以及可以光明正大地利用地形和工具的人才做得到,这个人,只能是你。”

“您、您开什么玩笑!什么工具什么地形!您这完全是莫须有的指控!在场所有人都可证明我的清白!昨儿曹溥醉酒是我同天初一起送他回房的,之后我们两个一起回了后山,待回转山馆后我便同鲁明正在房里闲话了大半宿,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歇下,我的房间在二楼最东边那一间,若想去得曹溥的房间,必定会经过一楼楼梯边上的下人值夜房,燕大人若是不信便叫昨儿值夜的下人来问!”刘漳脸红脖子粗地争辩。

鲁明正便是鲁遄,闻言也点了点头:“我可证明昨夜他确实半宿才离开我的房间,且我有择床的毛病,昨夜基本没怎么入睡,还开了门窗通风,我的房间在他的西边,如果他从我门前经过,我一定会发觉,而事实上他回房后并没有再走动过。”

“呵呵,曹溥死于戍初到亥时三刻这段时间,亥时三刻之后你们在做什么,可以不必考虑。”燕子恪踱到曹溥陈尸的榻边,“曹溥是水溺而死,作案手法是将后山的水引入此房间,淹没曹溥口鼻,致其溺亡。”

“您这是在讲神话故事吗?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刘漳大叫,“戍初到亥时三刻这段时间我同大家都正在后山玩耍,您倒是说说我要怎样才能在众目睽睽下把后山的水弄到这个房间来!难不成我会搬山移水术?!”

“虽不能搬山,移水却是有的。”燕子恪勾着唇角,如死神举起了手中镰刀,“《后汉书》卷七十八,《通典》第一百五十七卷 ,《武经总要·前集》卷六《寻水泉法》,及西汉初汝阴侯夏侯灶墓中竹简皆曾记述过一样事物:渴乌。

“渴乌又称过山龙,为曲筒以气引水上也。唐时杜佑对此记述为:以大竹筒雄雌相接,勿令漏泄,以麻、漆封裹,推过山外。就水置筒,入水五尺。即于筒尾取松桦干草,当筒放火。火气潜通水所,即应而上。

“后山有竹棚竹架,悬潭依山而建,棚脚竹管伸入潭中,棚顶竹管插进山壁,而绕过山来,抱秀山馆主馆位置恰与竹棚处于一线,一楼最西侧的这一间屋正与山壁相接,而屋顶角落里那看似用来接烟囱的排烟口,便与竹管所插入的山壁缝连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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