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杂事儿(219)

而庄秋水那里,怎么说也是为了帮我挡下攻击才受的伤,于是我也隔三差五地前去探望,每次还能混得庄夫人一顿鸡汤补身。曾可忆很懂礼,得知庄秋水是上回从她家里回去时受的伤,便也总使人送了点心或补品来,博得庄夫人时常地夸奖她,于是也亲手做了好吃的点心托我去曾府做客时一并捎了去,一来二去倒便宜了我和庄秋水的胃,吃了这边吃那边,两头都没落下。

答应了曾可忆的一百个故事只讲到三十几个就没了,毕竟我穿过来的时间也不长,亲眼见过的大案子并不多,没办法之下只好向楚凤箫求助,从他那里听了又转过头去给曾可忆讲,遇有验尸方面的问题再带回来问庄秋水,倒把我这个本该最清闲的人也忙得四处乱转。

九月下旬,天气愈见凉了,我臂上的伤也好了差不多,便主动要求恢复工作,不能再随意出府,就趁休息的最后一天去了曾府同曾可忆打了招呼。回来的时候带回她亲手绣的两块帕子,一块是给我的,一块是送庄夫人的。

庄夫人拿着帕子左看右看只是欢喜,道:“看看人家曾小姐,明明是个大府千金却一点骄娇之气都没有,秋水受伤本与她无关,还三天两头地送东西来。瞧这绣工,啧啧,真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子家若是绣活儿拿不出手去,到了婆家也难免被人看低呢!”

庄夫人那里说者无意,我这里却是听者有心。说到婆家,脑海里就不自觉地假想出楚龙吟父母的样子来。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对楚龙吟说明自己女儿身的身份,除了庄夫人这道难关之外,还有一点也是顾虑到他父母那边的意向。

楚龙吟在这个时空里已经算得上是异数了,像我这个没有身份来历的人他能接受不代表他的父母就能接受。古人重孝,万一楚老夫妇不肯让我同他在一起,我是不指望楚龙吟会为了我而违逆他的父母做个不孝子的。而若我恢复了女身,即使楚老夫妇不喜欢我到时也不得不同意楚龙吟娶了我,只是……古人不是有妻有妾么,万一他们只许我当妾那又怎办?与其如此倒不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待我见过他父母,揣摩清他们的心思后再决定要不要说明真身,一旦无法成就一生一世一双人之愿,我以男儿之身就是走也可走得干脆,于楚龙吟,于我自己,都少了许多麻烦。

我承认在感情方面我的自卫心很重,毕竟这里不是现代,大多的婚姻还是父母之命,而且纳妾什么的又是再正当不过的事,一个人再强也很难战胜社会舆论的压力,尤其楚龙吟还是个官,在孝这一层上自然更要做到最好。

所以……还是等我见过他的父母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当然……要争取的还是要争取,那么……咳,我是不是应该偷偷练练绣花才是?

罪有应得

这一日像往常般在书房帮着楚龙吟在公文上做简单批复,哥儿俩上回吵过一架后早就和好如初,依旧每天说笑打闹,白让我担一回心,发誓以后这两个家伙就是吵得七窍流血我也绝不动一下眉头。

一时听得楚龙吟“咦”了一声,手里捏着本公文看了又看,转头向楚凤箫道:“刘泽光、张之陌、马千里和陈炳初这四家的帐务都查清楚了?”

楚凤箫也转过脸来看向他:“查清楚了,这四家经营如许年下来总计偷漏的税银没有不超过万两的,这件案子我帮你安排在明儿上午第一堂,你且先看看涉案材料罢。”

楚龙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道:“你这一回可是行了招险棋啊!这帮世家经商之人比狐狸还精明,那帐做得更是滴水不漏,万一朝廷的核查部门未能查出漏洞来,你只怕会被这四家反咬入狱呢!”

楚凤箫微笑道:“眼下不是没有事么?楚大少爷几时也开始后怕什么了?”

楚龙吟笑着捏起盘子里一枚花生豆扔在楚凤箫脑袋上,道:“少给老子转开话题!我且问你:刘泽光、张之陌、马千里和陈炳初这四人是经营者,犯法获罪无可厚非,这刘显东、张耀邦、马文翔和陈立业不过是以上四人的子孙,因何也涉罪呢?”

楚凤箫淡淡地道:“他们是财务知情者。”

楚龙吟搔了搔头,道:“据我所知,陈立业年纪尚幼,家中生意并未让其经手,如何也成了财务知情人呢?”

“这一点你明儿个开堂审理时亲口问他不就成了?”楚凤箫懒懒地道。

楚龙吟瞄了他两眼,未再多问。

第二天升堂审案,我和子衿在后堂候着,将前堂审理过程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最终那四家商户偷漏税的罪证确凿,经营者除罚没相应财产、取缔经营权外还打了板子,分别判了七至十年的牢狱之刑,而他们四家的那四名“财务知情者”子孙……也是曾经在相宜雅聚上做郑栋梁帮凶、划伤过我脸的富二代,皆被判了流行两千里,三年后方许回归故里。这对于他们这些从小到大从未吃过半点苦的富家子弟来说无异一次亡命之旅,且不说这一路上有多艰辛、会受到遣送他们的衙吏的怎样的折辱,单说到了服役之地后那三年的奴隶生涯能否撑住还尚未可知……毅力差些的只怕就要死在他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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