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穿越时光(96)

见我对自己也没有个正确的认识,云悠远有些好笑,静静地道:“在我看来,小叶是彩色的,鲜明,缤纷,虽不是浓墨重彩,却令人赏心悦目。”

……是,是真的么?我真的……有这么好?(人家没说你好啊!)我的心像喝了农*山泉似的有那么一点点甜,喜眉笑眼地摇晃着自己得意的脑袋。

“然而挑这件衣服却是根据我此刻的心情,”云悠远又道,“小叶不会介意吧?”

他此刻的心情?……樱草色,是阳光的颜色。淡淡的黄,轻盈、温暖,像静午的日光,令人舒适安逸。——这便是他的心情么?是……是我带给他的么?

老天……多像是情话……我,我又有些眩晕了……抱着云悠远替我选的这件阳光黄的衣服,我……我忽然想起了个冷笑话(真煞风景!),不由得喃喃道:“有只鸭子叫小黄,一天它大叫了一声:‘呱!’从此它就变成小黄瓜了。”

无故犯抽的后果就是,云悠远这个轻易不将情绪表现在外的深沉家伙竟然在反应了一下之后笑不可抑,十分有损作者给他的形象设定。

之后我在试衣间终于脱下了枷诸在我身上的令人厌恨的男装,换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女装,但见轻襟广袖、敞裾细腰,微一转身便是衣袂飘飘,恍如踏鲤水仙,直欲凌波而去。

“好不好看?”我捏着兰花指从试衣间里出来,问向双臂环于胸前等在那儿的云悠远。

云悠远含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走到一张梳妆台前坐下,这妆台是专为女客试完衣服整理弄乱的发鬓用的,我向桌上的铜镜里望去,模模糊糊的一片黄影,晃着一颗黑色的脑袋。正要说这镜子屁也照不见,不如不照。忽觉脑后一松,被我束成马尾的发辫一下子就散落了下来。

我讶异地扭脸望去,见我束发的发带被云悠远拿在手里,他伸手从妆台上取过一把象牙梳,轻轻地替我梳理起长发来。

我的大脑,我的心脏,我的全身,就像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霎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和行为的勇气。恍惚迷离地坐在座位上,任由那双温柔的大手在我的发间穿梭,暖暖的体温不时拂过我的脖颈,诱发一阵轻微的颤栗。

我忽然想起了汉时张敞为妻子画眉的典故来,何其的浪漫,何其的情真意切……

“在想什么,小黄瓜?”云悠远低低的嗓音从耳畔传来,由镜子里望去,他微倾着上身,脸颊就在我的鬓旁,带着一抹看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没、没想什么!”我连忙掩饰地摇头,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肌肤相触,又是一道220伏的电流袭来(电烤鸭?),害我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云悠远直起身,修长手指轻抚上自己被我刚才碰到的脸颊,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我窘着脸一把扯下他的胳膊,顺便借势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知是怎样编了几根发辫,松松地垂在脑后,很是自然轻松。不觉取笑道:“想不到云大堡主还有这一手!想必是时常练习的结果!”

“过奖,这是云某第一次试手。”云悠远淡笑。

真的?真的?我探着身子仰脸儿看他,不像是说谎——就算是说谎,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我也看不出个嘛来。

心情莫明地开朗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就往外跑。重新来到街上,我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激动之下,我双手叉腰一阵狂笑:“哇哈哈哈哈!看到了没?老子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满大街的行人惊恐地望着我,有几个胆小的竟然吓得掉头就跑。我乐得正要接着笑下去,忽然一只胳膊环过我的肩,大手覆在了我的嘴上,云悠远的声音在耳边道:“再这样笑,我们两个便要官府大牢内见了。”没待我说话,他的胳膊一收,夹着我大步离开了这条已是人心惶惶的街道。

约会

走大街,穿小巷,踏草地,过桥梁。我像是一只脱了缰的野马,尽情地撒着欢儿。酒楼、饭庄、戏园子,除了妓院我们几乎把陌阳城都逛了个遍。

还是做女人好,可以蹦跳着指着满大街新鲜的玩意儿问“这是什么?”,可以大肆将喜欢的小饰品往包包里塞,然后理直气壮地让身旁的云姓男人付账,可以吃了麻糖吃蜜饯,吃了桃酥吃肥肠(瞎吃什么呢!)!

咦?怎么好像有种谈恋爱在约会的感觉呢?

眼下我正坏心眼地自掏腰包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云悠远一根,这糖葫芦看着好看,吃起来就有些不甚雅观了,咬小口显得矫情,咬大口显得下作,咬一半搞不好还会把另一半给掉地上,吃得快了容易把核咽下去,吃得慢了外面的糖就会化了沾在嘴边,总而言之,根据我多年吃糖葫芦的经验来看,很少能有人把这玩意儿吃得既好看又不留破绽。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一向保持完美形象的云悠远要怎么吃这串糖葫芦,甚至已经做好嘲笑他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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