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擅始善终(49)

这个人必定穿着一双性感的高跟鞋,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然后,吕泽尧便看到一个西装笔挺、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挽着他的胳膊的,是那个再熟悉不了却也再陌生不过的娇小身影。

面对所有人的注目,张雾善轻启红唇,“看样子,我真的来晚了。”

黑色随意的短发,茭白的肌肤,浓艳的烟熏妆,强烈地勾画出一种对比感,让人忍不住看了再看,更夸张的是她的礼服,很少人敢穿的金黄色,闪闪夺目,上身仅是四条窄小的布条前后连成两边,随意地挂在肩膀上,前胸后背左腋右腋都开叉直露到腰际,而下半身却是毫无缝隙的曳地长裙。

就算是对自己身材很有自信的女星都很少人敢穿这一身衣服,更何况是平胸的人?

张雾善不仅穿了,还婀娜地走过来,用脸上的骄傲和胸上的平坦撑出了这件衣服的味道,这一刻,没有人觉得这件衣服不合适,他们都莫名其妙地有了这样一种认知:也许,这件礼服的设计师当初的设计理念就是张雾善现在穿出来的。

25 年会下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善善?吕泽尧恍惚地想着,丝毫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张雾善就要变成另外一个陌生的样子。

经过论坛事件,裕美如果还有人不知道张雾善这三个字,这个人肯定是外派到没有网络的地区回来的,因为就算电脑坏的、被封论坛账号的,都从休息时间的闲聊中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可认真说起来,张雾善剪了头发,化了妆,一开始没有人认出是她,等她把手从林徵桐的胳膊里拿出来,那个荆棘鸟的文身在白皙的手指上赫然醒目,一个人眼尖看到了,这个消息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林徵桐看着旁边的人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询问:“他们是不是在议论我们?”一路过来,他始终觉得这件衣服太不够端庄,可又没有时间,他怀疑张雾善一早就预料到,所以才要这么晚出场。

张雾善随意一笑,说:“不讨论我们,还能讨论谁呀。”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没想到现场的关注超乎预料地多,八卦的力量从来都不可忽视,不过有人不满意了——张建平脸色不好看,张佑棠更是气急败坏,若是在家里肯定就发作了。

“亲家公,”林徵桐走到张建平面前,满脸歉意道:“家父昨天还特意打了越洋电话交待我,结果我还是晚到了,真是太抱歉了,您别介意。”

“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张建平说着,眼睛却看向张雾善,“我就怕你脸皮太薄,孩子说什么你也不好反驳,惯着他们。”

林徵桐和张雾善对视了一眼,拿出一早就想好的借口:“雾善这孩子本来还不想来呢,因为礼物没准备好,怕您不高兴。”

张建平哼了一声,说:“我办个寿宴,难道就是为了拿礼物的吗?”

张雾善嘴一抿,磨磨蹭蹭地走上前,说:“好的东西,爷爷你比我多,不好的东西,我又送不出手。”

“所以你干脆不来,就不用送了?”

张雾善这才递上一个用包装纸包好的方形礼物,脸上别扭极了。

“书?”张建平质疑道,想要拆开来看,张雾善赶忙上前阻止,期期艾艾道:“还是……回去再拆吧。”

所有人都看着张建平手上的那份东西,张建平也迟疑起来,生怕是什么不妥的东西。林徵桐一笑,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就拆来看看,若不喜欢,就让她再送一份,年轻人多跑几趟也没关系。”

林徵桐都这么说了,张建平便拆开包装,果真是一本书,装帧得很典雅,封面用雄强俊秀的行书写着“南淮十絮”四个字,南淮是他下乡的地方,他翻开封面,黑黄的旧报纸粗糙地割成一本书样,浓淡不匀的墨痕断断续续地印在上面,因年代久远变得模糊的线条勾勒出熟悉的字迹。

“你怎么找到这个的?”张建平惊喜地看着张雾善,将本子小心翼翼地翻了又翻,对旁边的儿子们说:“就刚刚我才跟你们说过的,在农场时三更半夜躲在仓库里练习的本子,没想到……没想到……”

张佑原啧啧看了看,说:“原来这就是爸你以前的枕头啊。”

张建平瞪了他一眼,满心感慨,这个本子代表了他始终没有向环境低头,始终坚持自我的气节,对他的深意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而已,他爱不释手地又翻了几页,欢愉之情溢于言表。他难得这样喜形于色,大家都知道他对这份礼物的看重。

“雾善,你是你爷爷肚子里面的蛔虫吗?这种礼物也能找到。”张佑原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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