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仙门论道群(64)

既然有少言在旁劝解,三人也就放下了这件事情,易尘虽然依旧觉得有些纠结,但也在清淮和少言的劝解下收下了那条广袖留仙裙。

【小仙女】小一:谢谢你们送的礼物,我都很喜欢。

yīn朔刚刚踏上论道坛,便听见了易尘这么一句话。

yīn朔款款入席,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这才开口说道:“灵山云雾茶饮之可平缓心境,增进修为,虽不如少言的静念茶,常饮亦有益处。”

yīn朔虽饮茶,却对茶道兴趣寥寥,手头上只有一些晚辈们孝敬上来的灵茶,虽然不是她心目中顶好的货色,但还是比较拿得出手的。

易尘看着屏幕上的字句,忍不住摇头失笑,喝茶的确凝神静气,可也没有到立地升仙的地步啊?

话虽这么说,易尘却也没像往日一般在心里调侃不停,只是下意识地打趣了一句,心底的声音便邹然缄默。

易尘觉得有些惶恐,又有些不安。她意识到自己在一个虚幻的梦境里越陷越深,可是她却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

【上君】清淮:很快就是仙魔大会了,yīn朔你可是准备妥当了?

清淮的一句话将所有人拉回了正题,百年一度的仙魔大会近在眼前,他们可没忘记yīn朔被魔道魔剑宗递了战帖的事情。

yīn朔冷冷的抬眸,艳光四she的容颜上一派冷峭,眉眼凉得仿佛苍山不化的冰雪:“有何可准备的?来则杀之,不过如此。”

剑尊霸气外露,短短两句话硬生生咬出了刀光剑影般的凌厉,震得易尘咋舌不已。

主座上的少言听见yīn朔这般说话,却是轻描淡写地放下了茶杯,发出了一声“叩”的轻响,随即敛袖正坐,一语不发。

少言不言不语,yīn朔却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扫去一眼,意识到自己在这位仙魔大会的开创者以及仲裁者的面前说出了禁句,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甭管平日里的道主与谁jiāo好,隶属于正道还是魔道,但是仙魔大会上的道主必定是公正严明的代表,不可有任何偏颇不正之心,这是天下人的共识。

在道主主持的仙魔大会中,不可言“杀”字,不可事后报复,不可用任何yīn谋诡计。仙魔大会只允许论道,也只能论道。

第一届仙魔大会中,魔道白骨血魂老祖晏暝于苍山论道之时败于散修盟惊涛剑薛长河,故而怀恨在心,离开苍山后设下埋伏屠杀薛长河满门,并将其妻炼成白骨血魂幡中的一缕怨魂,致使薛长河道心崩垮死于心魔劫中。这场屠杀惊动了整个正道,也是道主身化天柱后正魔两道的第一次开战。

正魔两道有尸山血海之仇,新仇旧怨加在一起,只怕硝烟再起。而明事理的人却知晓,晏暝不过是魔道一枚用于探路的棋子,为的就是试探道主的底线。

一位不得插手人世纷争、不可离开苍山域界的道主——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这么想的人,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

薛长河死后,晏暝自认自己做的百密无一疏,甚至还寻了密宝蒙蔽了天机,却不知道主从何知晓了晏暝的所作所为。

在天下人的注视中,道主于身化天柱后第一次走下了苍山,前往了魔界。

之后发生的事情,几乎成了正魔两道人士心中过不去的心魔,世人对此三缄其口,不敢再忤逆道主分毫。

他人只是道听途说,不知晓魔界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当时满心愤恨提着剑前往魔界去为薛长河报仇的yīn朔却是知晓的。

那可真是让人绝望的场景啊——魔界的血月之下,一身白衣的道主捧着写满名姓的竹简,神情淡漠地面对着万千虎视眈眈的魔修。在嘈杂纷乱的喊杀声中,那白衣猎猎、千万人吾往矣的男子,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抹除了晏暝所在的六毒门的道统。

——是的,抹除道统。

上到六毒门的内门弟子,下到曾因晏暝只言片语而心有所悟的魔修,都被道主斩杀当场,游刃有余不比摁死一只蝼蚁qiáng上多少。

只要是隶属六毒门门下、修习过晏暝所创心法、甚至只是曾被晏暝提点过只言片语的修士,都没能逃过道主的制裁,彻彻底底地断绝了晏暝道统传承的可能。

那时候的yīn朔站在龙脊山的山脚下,看着那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白衣男子焚毁了六毒门所有的心法与书册,那恶名昭昭的白骨血魂幡也被一同付之于天火。在火舌撩舔幡旗的瞬间溢散出万千萤火,那些都是被困于幡旗中不可超生的魂魄。他们向伫立于中央的道主盈盈拜谢,随后在火光的指引下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何其恐怖,又何其圣洁?

yīn朔行得正坐得端,从无心魔之烦扰,可是连她这样的人看见那一幕都觉得胆寒,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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