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上林校晚的脚步，脑后的小辫子突然被人扯住了。

唐军上前一步，一手将她推开：“几点了，回去睡觉！”

多多被他推开，诶诶两声，再要过去，房门当着她的面关上了。

点了灯火，屋里亮了起来。

林晓晚拿了水盆去打水，洗漱一番，再回来的时候，炕上的被褥已经铺好了。

嗯，是两个。

林晓晚上炕睡觉，唐军在地上走来走去，一会出去洗澡了，一会回来拿东西，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个来小时，也没回来。她回头看着桌上的灯火，忍住想过去chuī掉的冲动。

再等一会儿，唐军回来了。

他还哼着歌，回来就chuī了灯。

屋里漆黑一片，男人很快跳了炕上来，他今天心情是真不错，躺下了，还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

林晓晚也忍不住扬起唇角，她翻身转向他，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很快，唐军也翻了个身，他肩一动，手就搭在了她的肩头。

她没动，立刻出声：“gān嘛？”

吓得他立刻缩了回去：“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的。”

唐军那只手就像是无处安放似的，隔一会就过来搭在她肩上，林晓晚一直没有睡着，她不动，他就得寸进尺，从肩往下，几次都被她抓了个现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么下去没完没了。

林晓晚在他最后一次又不小心碰到她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láng爪，然后握住了他的指尖。

早已经适应了黑暗，她看着唐军的轮廓，握紧了他指尖：“拉着手睡吧，别乱动。”

话音一落，唐军抽出指尖来，反握住了她的手。

女人的手也有点薄茧，可就是这样，也柔软得很。

他握着也不满足，摩挲着，直蹭着她的手指头。

好半天了，也不消停。

林晓晚没有动，任他在掌心揉吧。

又过了几分钟，唐军还没睡着：“晚，你那个来了吗？”

他口中的晚也没睡着：“嗯。”

唐军握紧了她的手：“嗯是什么意思？是来了，还是没有来？”

林晓晚这会被他折腾得睡不着了：“我们聊会天吧！”

他答应下来，也很高兴：“好啊，聊什么呢！”

手拉着手，纯聊天。

“不是不想娶我吗？去我家下聘的时候怎么还去了？”

“也没不愿意……”

“胡说八道，结婚那天是谁在院子里嚷嚷着，让全村人看笑话，说想娶我妹妹，本来也不想娶我？”

“不是，那天是和我妈生气，胡说的，想娶你妹妹，那全村的小子谁不那么想？但是你和你妹妹能一样吗？谁不说啊，娶了你那是八辈子烧高香的，一般人家怎么能配得上，尤其像我这样的混混，要人家怎么说呢！”

“……”

“林晓霞瞎了眼了，嫁给那个知青，我知道了气不过，就和我妈说，要娶就娶你这样的，我也没想到你爹妈真能答应，开始那几天还挺懵的，你也知道，结婚那天我喝多了……”

“那现在呢，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你想怎么和我过？”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好好过了。”

“怎么好好过？”

“就不犯浑了被！”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还有就是让你过上好日子，以后我多gān活，让你多享福……”

聊到最后，林晓晚已经困了，摇了摇他的手：“下次铺褥子的时候，铺一个就好了。”

唐军僵住了，随即坐了起来。

他掀开被子，直接挤了她的身边来，躺倒了发现给她挤了一边去，赶紧又扶了她一把。

林晓晚挨着他，直推着他：“明天吧，我这褥子小。”

明天什么明天，唐军回头扯了自己的枕头来，直接挨着她躺好了，还拉着被给两个人都盖上了。

一个被窝好说话，他甚至伸了胳膊在她颈下，转身过来就把媳妇儿搂住了。

呼吸太近，身子太软。

唐军几乎把持不住，闭上眼睛将她搂紧了，很怕她反悔：“别动，就这么睡吧！”

他搂得太紧，她几乎都要喘不上气了，林晓晚在他怀里动了动，被他勒得实在不怎么舒服。

动弹不得，她伸手在他胸膛前面推了下：“你确定你就要这么睡了？”

唐军点头：“别动，以后都这么睡，我搂着你。”

她真是动不了，勉qiáng才把手从他臂弯抽出来，林晓晚叹了口气，抬指头点在了他的下颌处：“内个，没有来，一般肚子疼的话，应该还有两三天才到，去掉昨天一天的话，应该就……呃就是明天中午或者下午，我很准的。”

她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好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