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投胎了吗(79)

走进浴室掀开纱布一看,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伤处完全愈合,连缝合的线都不见了。

他对着镜子,伸手搓一搓暗红色的痂,一搓就掉,露出里面新生的皮肤,要不是留了一条伤疤,一点也看不出两天之前受过重伤。

这种改变是鬼差证带给他的。

项云黩想把纱布摘掉,想了想还是又包了回去,他要是摘掉纱布就这么回警局,那不成金刚狼了。

他还在想胎灵的事,今天干脆送阿娇去上学,找个借口在一中里转一圈,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阿娇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她昨天晚上熬夜追剧了,一晚上都没睡,今天根本就不想从床上起来,她想逃学。

一人一鬼等着电梯,走过来隔壁住户家的老太太,项云黩跟她点头问好,老太太笑眯眯的:“去上班啊?”

项云黩应了一声,应完才想起来,这老太太去年就去世了,因为是高寿去世的,算是喜丧,家里人还摆了宴席,请邻居们去吃饭。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了,阿娇打了个哈欠,垂头丧脑的进去,老太太跟在后面,项云黩凝住不动:“您……”

老太太笑一笑:“回来给我孙子送东西。”她手里拎着一个婴儿篮,“小两口这么多年也该有孩子了。”

阿娇在电梯里又打了个哈欠:“快点呀,我要喝豆浆。”

电梯到了楼下,门一下,那老太太就不见了。

阿娇这时才拍拍项云黩的肩膀:“淡一些的就是鬼,有实体的才是人。”

项云黩的眼前展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能看到人,也能看到鬼。

早晨上学的小孩子们成群结伴,其中有一个小孩子,身后有爷爷跟着,叮嘱自己的孙子:“好好上学,过马路要看灯,别玩游戏。”

一边念叨孙子,自行车从他的身体中间穿过去。

隔壁楼新搬来的女白领急匆匆去上班,她身边有一条大金毛甩着尾巴,叼着球,一路送她到巷子口,把爪子一搭,球放在眼前,“呜”一声,等主人下班回来。

几个孩子就踩在那条狗的身上。

项云黩看着这个全新的世界,停住了脚步,一时说不出话来,阿娇在他身边,碰碰他的胳膊:“快,我要吃蛋黄烧卖。”

那一家的蛋黄烧卖卖得特别好,要是不早点买,很快就卖光了。

项云黩的情绪慢慢平复,怪不得韩刚说要他先熟悉一下,项云黩买了早饭送阿娇去上学,找借口见一见郝主任,正好也在学校里转一圈,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郝主任也想好好跟项云黩谈一谈,陈老师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开导陈娇同学,但她很不愿意敞开心扉,十分抗拒和人沟通交流。

郝主任又叫来了十班的班主任王老师,王老师告诉她,陈娇在班上没有主动接触过任何一个同学,她独来独往,也从来不在教室里逗留。

郝主任十分担心她的精神状况,没想到项云黩一早就来了,她觉得这个监护人还挺负责任的,跟项云黩聊了起来。

今天心理咨询室不开门,阿娇没有地方“渡假”,只好在教室里补觉。

早自习要读课文,但班长不敢把她叫起来,郑安妮连座位都跟人换过来,她坐在全教室离陈娇最远的那个角落。

阿娇今天没有心情理人,也没有心情理鬼,她趴在课桌上,闭上眼睛大睡。

可她睡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叩玻璃窗的声音,“笃笃笃”,阿娇单方面决定斩断友谊的校服女鬼飘在窗户外,她那只完好的眼睛盯着阿娇。

阿娇把头扭过去。

“笃笃笃”

“笃笃笃”

她在窗外坚持不懈的敲着玻璃,阿娇气急抬头,看见她飘飘荡荡,鼓着嘴坐了一会儿,还是站起来,跑去了女厕所。

班长在看早自习,看见阿娇要出去,为了维持班长的威严,叫住了她:“陈娇,你干什么去?”

阿娇扫了那小矮个子一眼,抬着下巴:“去厕所。”

班长一下子气弱了,他难道还能跟进女厕所:“那你……那你去吧。”

郑安妮一听见厕所两个字,把腿紧紧夹住了,她今天就不应该喝牛奶,现在又想上厕所,又不敢上厕所。

“找我干嘛!”阿娇抱着胳膊,没好气的问校服女鬼。

校服女鬼在厕所的镜子上,用水雾写了三个字“帮帮我”,阿娇蹙起眉头,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又缩身到镜子里去了。

用水雾写的字很快就消散了,镜面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一团黑影钻进玻璃,阿娇揉揉眼睛,看清楚是那个鬼婴儿,她敲着镜子:“你出来啊!”

校服女鬼出现在镜子里,昨天那个鬼婴儿还扒在她的腿上,今天就抱住了她的脖子,一付满怀依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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