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看斜阳(60)

云深覆上他的身子,用手轻轻地抚过他的眉眼,随后吻了上去。

他学着宁觉非刚才的动作,吻过他微微颤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吻上轮廓分明的双唇。那唇干慡温软,带着馥郁的酒香和一丝丝茶香。

宁觉非一动也不敢动,有些发怔地感觉到他的舌尖轻轻地刷过自己的齿端,如蛇一般卷过自己的舌头,然后退了出去。

云深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吟吟地问道:“觉非,我这样对你,你生我气吗?”

宁觉非立刻摇头:“当然不。”

云深轻笑:“好了,现在咱们公平了,你心里是不是也好过一些了?”

宁觉非立刻点头。

云深看他忽然变成了一根老实的木头,不由得忍俊不禁,笑着拍了拍他:“嗯,好孩子,真乖,那就睡吧。”

这一句话便让那根老实的木头在瞬间变成了豹子。

宁觉非猛地发力,将云深掀了下去,随即将他摁在c黄上,狠狠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是孩子?”

云深仰头,开朗地笑了起来:“好好好,是我错了,你不是孩子,是大人了。”这句话的说法却更像是在哄一个急切想长大的孩子。

宁觉非又好气又好笑,看他半晌,却又不能当真做什么,只好无奈地摇头,放开了他。

重新躺下来,他终于感觉到倦意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向他袭来,再也闹不动了,于是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云深,我睡了。你也睡吧,明天你还要忙公务……”

“好。”云深将被子替他掖好,迟疑了一下,没有起身,就也睡了。

第二天,当宁觉非从沉睡中醒来,盯开眼睛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了。

屋里一片明亮,却空无一人。但宁觉非却老觉得鼻端仍然有一缕沁人心脾的青糙香。

锦被裹着他赤裸的身体,显得特别舒服,令他想起了云深身上的丝衣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怔怔地发了半天呆,他才感觉到饥肠辘辘,于是翻身起c黄,穿衣梳洗,精神奕奕地走到了饭厅。

云深竟然也正在桌边坐下,见到他,不由得笑了起来:“睡好了吗?”

宁觉非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嗯,睡得很好。”边说边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丫鬟们已是含笑给他们端上了饭菜。

云深今天穿的却不是锦衣,是一袭白衣,上面画着粉色的梅花,十分淡雅。

两人吃着饭,云深很自然地替他夹了菜过来,说道:“这是我们云氏族人才带过来的,是新鲜的狍子ròu,你尝尝。”

宁觉非便点头,送进嘴里仔细嚼着,随即笑道:“嗯,很不错。”

云深也尝了一口,不由得点了点头:“是不错,那你多吃点。”

“好。”宁觉非吃着,忽然想起来,问道。“我若代表云氏出赛,你们云氏一族同意了吗?族长怎么说?”

云深头也没抬地道:“我就是云氏的族长。我既已说了,他们自然同意。”

“咦?你是族长?”宁觉非大感意外。

“怎么?”云深这才抬起眼来看向他。

宁觉非眼珠一转,不由得失笑:“我一直以为……哈哈……我一直以为族长都是老头子,至少也是半老头儿,怎么会是个毛孩子?”

云深知他报复昨夜的事,便故意哼道:“是老头有什么好?你还要叫我叔叔。”

宁觉非嘻嘻笑道:“这倒没什么,敬老尊贤,一向是我们中……咳咳,一向是我们的美德。”说顺口了,他差点把“中华民族”说出来。

云深瞪了他一眼:“看看,呛了不是?好好吃饭。还有,你现在既然代表我们云氏一族,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族人,凡事都要听族长的,现在族长告诉你,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去参加比赛,勇夺金章。”

“是,是。”宁觉非做恭顺状,努力点头,过了一会儿,却又嬉皮笑脸起来。“那夺了金章有什么好处啊?”

云深倒又一本正经起来:“夺了金章,奖品是一块蓟北南方最好的糙地。那里由于山势的原因,四季如春,糙肥水美,是最好的牧场。每年谁夺了金章,他的族人就可以在那块糙地上放牧一年,直到第二年的赛马节才交出来。”

“哦,那云氏族人都是游牧民?”

“不是。”云深摇了摇头。“我们的族人很少,男人大部分都在军中,妇女、孩子和老人生活在我们家族自己的封地。”

宁觉非一听,大惑不解:“那我争来干什么?又没什么用处,还不如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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