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德鲁立刻坐到自己的电脑前，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解密cao作，打开了自己的数据库。

凌子寒示意他让位给卫天宇，然后要他坐到自己面前，轻言细语地说：“制造要塞是巨大的工程，没有三、五年的功夫是做不出来的。既然他们能造出要塞，其他武器肯定也不在话下。有武器，就很可能有军队，但我们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的舰队，这事有点蹊跷。你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迹象表明他们拥有军队？如果有，这些军队有可能驻扎在哪里？是这个星系的另外几个行星轨道上，还是在其他星系？如果能确定没有斯帕克斯没有军队，那他们造的武器到哪里去了？难道卖给了共和国？或者是卖给了什么恐怖组织？”

他一层一层地抽丝剥茧，听得安德鲁非常佩服。自从当年的斯诺公爵失踪，帝国情报部越来越变成了一个沉闷庸碌的机构，冗员众多，却群龙无首，各部门自成派系，彼此不服，互相指责的时间比配合的时间要多得多，他们这些驻外的情报人员都过得提心吊胆，而且没有干劲。虽然后来得到消息，斯诺公爵的后人到达帝国首都并出任帝国情报部首席大臣，但他们也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于是就这么混日子。他都以为自己这一生就在斯帕克斯度过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却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首席大臣却会亲自前来，随之而来的将是惊天动地的大行动，而帝国的历史便会翻开新的一页。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激动，而凌子寒冷静从容的态度又让他很快平静下来，头脑更加清晰，反应也敏捷了许多。

他仔细思索着这些年来自治领的情况，总觉得这位大老板提出的几个可能性都很有可能是事实，但急切间却想不起什么确凿的证据。他苦思冥想，一直没有说话，凌子寒也不催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看着卫天宇分析那些纷繁复杂且无比琐碎的资料。他的姿势很放松，斜斜地倚着柔软的椅背，壁顶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来，将他清秀的脸衬得越发像个孩子。

卫天宇转头想跟他说事，一见他的模样便是一呆，眼里不由得流lou出浓浓的情意。凌子寒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仍然平静地看着他，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温柔。

安德鲁身为帝国情报部斯帕克斯情报站站长，自然有着出色的洞察力，这时已经看出他们两人是情侣，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深怕打扰了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卫天宇才回过神来，微笑着说：“我觉得德勒和乌诺那两颗行星的卫星上有蹊跷，你来看。”

凌子寒便移过去，坐到他旁边，同时招手叫安德鲁也过去。

卫天宇把相关的图像资料放大，用手指着一些细节，对他们详细讲解。

德勒和乌诺是最外围的两颗行星，都是巨大的气体星球，类似于太阳系的木星和土星，强大的引力俘获了不少卫星。那些卫星现在都属于私人，由许多大公司买下，有的开发矿藏，有的作为生产基地，把一些会产生严重污染的工厂放到了那里。卫天宇指着几个标注为化工厂、制造厂之类的卫星，对他们说：“这些建筑的结构和排放出的气体、污水都比较可疑，尤其是里面的反侦察反监控的安保系统，比帝国军队的都要严密，一般的民营企业都不会这样做，成本太高，而且没有必要。”

卫天宇又调出一些航运数据，赞赏地笑道：“安德鲁先生做事非常缜密，这么多年都坚持不懈地收集所有来往飞船的数据。虽然很多，但是将它们大致分为共和国、帝国和其他边缘星系这三大类，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从德勒、乌诺这两颗星球的卫星到自由行星共和国和太阳系的航班最多，而且大部分是货运飞船。那么，我们可以假设两点：第一，他们在制造武器，卖给共和国；第二，要塞的零配件是在这里制造，然后运往太阳系，在那里组装，而军队也很可能在那里。在这些情报时，有大量的资料指向那个神秘的宗教组织地球教，联系到他们派人到伊斯菲尔要塞发动自杀式袭击，应该可以肯定，这个恐怖组织与斯帕克斯自治领有非常紧密的关系，甚至有可能他们是一家人。”

“嗯。”凌子寒点头，“你联络太阳系情报站，要他们把十年来收集到的所有情报都发过来，另外让盘古到情报部边疆局去，把里面的所有情报分析整理，全部给你搬过来。”

“好。”卫天宇马上在电脑上cao作起来。

凌子寒想了想，又对他说：“让小翔马上回奥尔丁顿，看看苏里曼究竟在那里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