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皇贵妃的脸色开始铁青，“放肆，你别以为有皇后娘娘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的位分始终在我之上，我就不信她能保你一辈子。”

该是被秦贞气急了，荆如歌一开口就乱了分寸。

“皇贵妃是觉得皇后护不住人了？还是觉得哀家已经死了？”太后从内殿出来的时候面色不善，“哀家就是在里面小憩，你们在外面吵吵嚷嚷，是怕哀家身体太好了是吗？”

荆如歌赶忙跪下，秦贞见状也跪了下去，其他嫔妃也跟着两人跪伏在地，方瑜恩还犹豫着要不要跪下的时候就被一个老麽麽拉住了，她冲着方瑜恩摇摇头。

太后在另外一个老麽麽的搀扶下斜躺在了贵妃椅上，她抬起手对着方瑜恩招了招手，“盼儿，过来……”

方瑜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身旁的老麽麽提醒道，“皇后娘娘，太后叫您呢。”

方瑜恩被推了一把，她也加速了步子走到太后的跟前，太后抓起她的手。

“盼儿，你最近瘦了许多，可是病了？”方瑜恩感觉的到太后的手心有点凉。

“姑母，盼儿没事，只是你这手心凉的很，是不是病了？”她转身喊来了秦贞，让她去找秦松，亲自带秦松过来。

而众人的请安也因为太后娘娘突然病重而告终。

慈安殿内，秦松用红绳给太后请脉，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看的方瑜恩gān着急。

“怎么样了？你这样请脉能准吗？”

秦松依旧不言不语，过了半晌才抬头，“皇后娘娘还请恩赦我近身请脉。”

“快去。”方瑜恩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繁文缛节，推着秦松就往屏风后面走。

太后身旁的麽麽本想阻止，却被方瑜恩三言两语打发了。

秦松再次详细诊脉，终于得出了结果。

“太后是中了毒。”

老麽麽大惊失色，“怎么会中毒，平日里我们对太后的膳食都十分的谨慎小心，今晨太后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秦贞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她和其他嫔妃是晨起之时就过来请安的，那时候太后确实没有病发的神色，还和她聊了许多，后来皇贵妃来了。

太后便命人去请皇后娘娘，而她则是去内殿小憩，直到方才皇贵妃和秦贞之间的争吵，让太后头疼不已，这才出来训斥。

“你知道这毒是如何浸染了太后的身体的吗？”方瑜恩看着秦松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忍不住问道。

“麽麽，我想问一下，有谁知道这个房间里的熏香是谁制的？”

从进内殿起秦松就一直觉得古怪，可他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直到方才皇后站的离自己近了一些，她身上有另一股熏香的味道。

这味道他自然熟悉，是早前阿衡问他要的安眠香，而太后的宫中用的也一直是他制作的安眠香才对，如今空气中弥漫的却是与安眠香十分相似的味道，若不是皇后身上的熏香，或许制作这个香的他也不能很快分辨出来。

“原本慈安殿中一直用的是秦院令给的安眠香，只是前两日一个小丫头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染在了熏香上，我拿去晾gān了，以为不会有事，就继续用着了。”

老麽麽愧疚难当，她年纪大了，很多东西都觉得可惜，也不想那个小宫女被责罚便按下了这件事，却不想害了太后。

“你把剩下的香拿过来我看看。”

老麽麽立即去拿，颤颤巍巍的将香盒递给了秦松，方瑜恩在一旁看着老人家如此，于心不忍，柔声安抚着不会有事。

秦松取出一片熏香放在鼻下，果然那茶并不寻常，是千柔茶，是番帮进供的花茶，这茶本身是有提神的效果，可秦松制作熏香的时候放了许多的药材，而其中一味叫做百灵草的药刚好和千柔茶相克。

被千柔茶染湿后老麽麽就将熏香重新晒制，如此千柔茶便更加渗入其中，无意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不过好在当时被茶水染湿的熏香并不是全部，只是这两日点的是坏掉的熏香。

也好在皇后发展的早，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既然是熏香的问题，又为何老麽麽同室却没有异样，而太后却中毒？”

如果说是意外未免太过于巧合，方瑜恩有点不相信。

“那是因为太后娘娘只有午睡的时候才会点秦院令制作的熏香，而太后娘娘午睡的时候我们都是守在外室，避免惊扰。”

太后失眠的情况已有数年，日日噩梦产缠身，这才要倚靠着秦松的熏香入眠。

看来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方瑜恩也觉得自己最近疑神疑鬼的，看谁都像坏人。

“云凝呢？”

秦松开了药方让老麽麽去太医院抓药，而他还有一些要事处理便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