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494)

周母说的正起劲,结果被向来老实孝顺的小儿子劈头盖脸一通咆哮,简直都气懵了,张大了嘴僵了一瞬,才瞪圆眼睛说道:“你、你个混账东西,疯了是不是?”

周高怀怒道:“我没疯,我受够了!你总是口口声声让我记恩记情,但我每日下了学堂后一刻不停地砍柴挑水,上山采药,哪样事情曾经耽搁过?你素来事事偏心大哥,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不说罢了!”

他伤感地摇了摇头:“你们是我的家人,偏不偏心都好,生病的时候曾照料我,遇到外人欺辱也会站出来为我出头,小时候,我吃过你们做的饭,穿着你们裁的衣,这些我都记得,我也舍不下。爹娘穷苦了大半辈子,做儿子的也很心疼——”

他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咧了咧嘴:“所以我为官之后,俸禄任由你们花用,又时不时接你们来京都住着,想等着攒够了钱,就给全家买上个大一点的宅子,旁人笑我吝啬,笑你们行为轻狂,我也没说过什么,可你们却从头到尾都没为我考虑过一星半点!我就像家里的一个值钱的摆件,只是你们用来换钱,用来显摆的。我的妻子又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气?!”

盛栎已经怔住了,她知道周高怀出身贫困,以前的日子不好过,夫妻两人无事闲谈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说起过。只是盛栎每每问到,周高怀都总是不肯正面回答,后来她也就不提了。

知夫莫若妻,直到周高怀此时一说,盛栎顿时就明白了,他之前不提,不是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而是怕那些生活会让自己嫌弃,不愿意讲。

她正听的入神,冷不防被对方提到,心中顿时涌上了一股难言的滋味,下意识地上前拉住了周高怀的手臂:“瑜信,我……”

盛栎想说我没关系,想说你不要为难,但周家人的种种可恨行径浮现在脑海当中,又让她无法将这种违心的话说出口。

周高怀握住她的手,嘶哑着嗓子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

他继续道:“娘和大哥一定也知道,我素来很想得到你们的疼爱,所以才会这样得寸进尺。你们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我的妻子,是成心让我的日子不好过吗?那我也说句明白话,我不欠你们的,栎娘也不欠你们的,我受够了!”

周母愣在当场,口干舌燥,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瞧着周高怀,这个任由他指使摆布的小儿子,就算是进了京当了官都没有让她感到过丝毫敬畏,但此时,周母突然害怕了——她从周高怀的话语当中,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想要决裂的决心。

她的神色在恼怒和惊愕之间变幻,最后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说道:“你这孩子,说、说什么呢?娘怎么可能不疼你,娘就是看见你当官了,高兴,所以才……”

诚然,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是对周高怀一点感情都没有,点滴岁月中感受到的母爱还是不能遗忘的,也正因此,周高怀才会对他们的行为诸般忍让。

可是她偏心也是真的,再深厚的感情,也终究有磨没的一天。

周高怀道:“因为高兴,你就硬是把大哥的怀孕的妾侍塞给我,让我来养吗?”

他们几个争执了半天,众人几乎都要忘了周高怀发怒的原因是什么,直到他说出这么一句才重新想起来,盛栎道:“你说这女人怀的是你大哥的孩子?!”

周高怀沉着脸点了点头。

周高明和周母脸色大变,顾不得想他是如何知道的,连忙矢口否认。

周高怀也渐渐冷静下来了,说道:“事到如今,事实如何咱们心知肚明。这丫头是我府上的人不假,也曾几次为我送水递茶,我训斥过她一回,被大哥看见了,还半真半假地跟我说要是不喜欢她,可以把人送给大哥,我当时没有答应。直到今天的事情出了。”

他转向盛栎:“府上的人传信让我回去,我之所以用了那么长时间,就是听了这个消息觉得很诧异,想起大哥曾找我讨要过翠枝,便找他问一问,结果还没进去,就听他自己在家里洋洋得意地说什么‘别看是庶出,但生下来自有人帮我养’。你若不信,便审一审吧,或者送到遐光那也可以,我不会阻拦。”

周母对上回白亦陵的手下举刀围着他们的场面记忆犹新,一听遐光两个字脸色都变了,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说,我都告诉你们。”

周高明打小在乡下长大,自打来到京都之后,这里的繁华是他想都想象不出来的。

弟弟娶了公主的女儿,他不敢多想什么。但是眼见就连周高怀身边的一个伺候丫鬟都长得跟天上的仙女一样,这么一比,自家的黄脸婆简直看都没法看,周高明心里就痒痒起来,每次来到周府,都要试着勾三搭四一番,后来周大嫂在陆屿的旨意下被休了,反倒更方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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