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51)

饶是白亦陵从来心思都要比别人多些,碰上对方这种爽快人也是没办法。陆屿实在很会做人,送了坠子之后又要他请喝茶,有来有往,倒也舒心。再怀疑他什么,简直都要罪过了。

白亦陵笑道:“那就却之不恭。茶尽管喝,不够再添。”

他将陆屿递到手边的玉佩接了过去,陆屿眼中笑意流溢,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白亦陵收玉佩的时候感到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一转头看见是个纸袋,他这才发现自己百忙之中竟然还将刚出门时买的那袋象棋烧饼拎了上来。

白亦陵见陆屿也在旁边看着,估摸他没吃过这种东西,就把纸袋递过去,问道:“要不要尝尝?稍微有点辣,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这种口味。”

陆屿探头往袋子里瞅瞅,果真从里面捻出来一个棋子大小的小饼,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口。

烧饼进了嘴,他顿了顿,然后拿起身边的茶杯,将里面的残茶一饮而尽,说:“你爱吃这个?”

白亦陵道:“小时候很喜欢,今天上街碰见了,就买了一些。”

他还想着韩先生的事情,大概有点心不在焉,说话的时候注视着手中的茶杯。

杯中热气氤氲开来,将他卷翘的睫毛笼上了一层水雾,那眉眼仿佛是被美玉寸寸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

陆屿“喔”一声,慢慢地又咬了一口,说:“很好吃。”

白亦陵莞尔,也吃了一枚,却觉得现在没刚出炉的时候酥脆,味道很是一般。两人对着吃了两个饼,陆屿又开始继续他的故事:

“虽然道士走了,但一行人都被他搅得有些心神不宁,当天晚上倒是平平安安的过去了。结果第二天早晨聂家人一起身,却觉得血腥之气扑鼻,院中大白天竟有蝙蝠徘徊,派人一找,发现全家上下所有活着的狗、马,甚至第二天打算现杀现做的母鸡……都已经死了。”

白亦陵道:“一夜鸡犬不宁。”

陆屿道:“不错。第一个预言实现,聂家上下人心惶惶。第二天夜里轮流值守,老太君住的萱草堂和聂胜住的纹合院却都意外失火,是为,二夜萱纹招惊。”

外面的北风呜呜作响,拍打着窗纸,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挡住缝隙处。

这个动作很微小,白亦陵没有注意,说道:“‘一夜鸡犬不宁,二夜萱纹招惊’——这两句话还好说,都是不伤人性命的,但三夜鬼婴哭灵……如果真的按照那个道士的说法,便是聂小公子的哪位长辈有性命之忧啊。”

陆屿道:“聂家人也是害怕这一点,听到当天跟着桂姨娘出去的下人们讲述了道士的事之后,紧急商议了一番,决定连夜将聂小公子送到城外去,等这几天风头过了,再接回来。”

白亦陵感叹了一句:“聂家的人还不错。”

要是换了别的人家,长辈惜命起来,那里还顾得上一个妾生子的死活?恐怕听说他是阴煞鬼婴之后,不管真假,先就把孩子给弄死了。

陆屿微微一哂:“还好吧。聂家有一门亲戚是镇国公府。当年镇国公夫人,也就是端敬长公主,他的小儿子便是因为这种意外而丧命,镇国公全府上下都把这件事当成最大的隐痛,所以他们连带着其他亲戚,对家里的子女也都很珍惜。”

镇国公府门第显赫,世代勋贵,端敬长公主不是皇家血脉,却是太后最疼爱的义女,没想到连他们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听陆屿的意思似乎还是被迫发生的。

白亦陵略一点头,陆屿很快就继续讲了下去。

“聂家打算好了,就派几个下人将聂小公子送了出去,但不料几个下人胆小,路上听那孩子不停哭泣,十分害怕,竟然在半路上把孩子扔到雪地里就跑了。”

当晚,第三个预言果然没有发生,聂家人难以入眠,一起聚在正堂里等待天明,正当鸡叫响起太阳初升的时候,大门被敲响,抱着孩子尸体回来的人,却正是那个韩先生。

小孩被恶奴扔在雪地里一夜,冻的小脸青紫,早就已经没有气息了。韩先生进门之后,将尸体往地上一放,看着面色惨白的桂姨娘笑道:“可惜,可惜,那时老道心情好,你不识抬举,现在儿子命丧黄泉,又能怪得谁来?三灾虽过,劫难仍在,要想活命,就用桃符水将这地面冲洗干净吧。”

说完之后,他扔下孩子扬长而去,桂姨娘看见那尸体,当场就疯了。

这个故事曲折离奇,陆屿讲完之后,白亦陵想起了之前在街上听桂姨娘疯疯癫癫唱的那儿歌,一时没有接话,包厢里片刻安静。

本来是要在这里躲避追逐的百姓,但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酒楼里面开始逐渐有了客人,喧哗声从外面隐隐传进来,倒显得与他们这边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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