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是假正经(124)

下意识的往床榻里边缩了缩,连赤着的双足也蜷进被褥里了,她才低声问了句:“九郎,怎么了?”

顾景阳怔怔看着她,半晌都没做声。

……真想将她生吞活剥,吃进肚子里去。

长久的凝滞总叫人觉得不安,谢华琅少见的有些无措,鼓起勇气,正要再问一次,顾景阳却叹口气,合上眼去,低声喟叹道:“无量上尊。”

第49章 奇怪

那一刹那的气氛委实是太古怪了, 旖旎之中夹杂了几分说不出的躁动,连谢华琅那么爱撩拨人的性子,都没敢再说什么。

轻咳一声, 她道:“九郎, 我们就这样留在这儿吗?”

“也只能如此了。”顾景阳深深看她一眼, 到床榻便落座:“夏日里的雨不会下很久,便先在此用午膳, 午后若是天晴, 再一道回宫去。”

谢华琅微垂着头,少见的乖巧, 应道:“好。”

顾景阳对着她那截雪白的颈子看了会儿, 终于还是默默别过眼去。

他们二人定情, 原就是在这道观之中,现下旧地重游,却没有多少闲情逸致细逛, 谢华琅身上衣衫的袖口、裤腿还能挽起, 凑合着还可以,别的却不行, 鞋袜没有合脚的,连抹胸都没有, 她当然也不会想出去走动。

内室里掌了灯,光线晕黄, 倒有几分暖意, 谢华琅静默了会儿, 又没话找话道:“九郎,你从前都住在这里吗?”

顾景阳道:“嗯。”

谢华琅又道:“那登基之后,怎么不在宫里住?来回移动,多麻烦呀。”

“也不是不在宫中住,只是停留的少些,”顾景阳道:“一来,我在此处住惯了,懒得挪动,二来,天后在宫中经营多年,未必没有残留的党羽……”

这事谢华琅是知道的,昔年天后在时,曾经设置控鹤监招纳男宠,其中不无培养心腹之意,后来朝议纷纷,控鹤监被废黜,但那些人也只是换个名头,继续留在宫中。

顾景阳继位之后,将宫中大半宫婢侍从放出宫,既是他无妻无妾,不需要那么多人侍奉,也是向天下人彰显新帝仁德,更深一层里想,也是清洗掉那些可能仍为天后所用的人。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说现在宫中就是干干净净。

天后先做储妃,后为皇后,最后登基称帝,留下的人脉远不止明面上那些,私底下更是盘根交错,即便想要清洗,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谢华琅也明白,故而没有再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听见室外雨声渐渐转小,摇头失笑道:“这一趟出宫,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她这话显然是说早了,今日这一遭,可不仅仅是一句“得不偿失”便能概括的。

雨下到午后方才停歇,两人唯恐下午再落雨,忙不迭趁这功夫,赶回宫去。

谢华琅围着披风,脚下踩了双明显大很多的靴子,走路是不指望了,只是勉强用来遮挡罢了,等到了宫中,连地都没下,就给顾景阳抱回去了。

顾景阳先前为她开的药,进宫之后也是照常吃,今日又多加了一份,以防受凉风寒,吃的时候她还满心不情愿,噘着嘴抱怨太苦,只是顾景阳盯着,才没能逃脱,可即便如此,也没能逃脱掉生病的霉运。

回到了太极殿,两人还是各自安歇,顾景阳盯着小姑娘服了药,这才为她拉上被子,自去安置,然而半夜时分,他却被里间低低的梦呓声惊醒了,心中实在不安,便披衣去看。

不看还好,看后他却吓了一跳。

谢华琅已经烧起来了,小脸潮红,额头滚烫,难受的不行,察觉到有人过来,小脑袋一歪,凑过去蹭了蹭,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顾景阳心疼坏了,扶着她坐起身,叫她靠在自己怀里,又唤了人来,开了方子叫去煎药,已经是深夜时分,太极殿中却是灯火通明。

谢华琅是真的难受,思维也有些不清楚了,迷迷瞪瞪的倚在顾景阳怀里,只觉头疼得厉害,偶然间咳了一声,都震得脑门儿疼。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那也就罢了,偏还有个一贯娇宠她的顾景阳在,谢华琅便有些挨不住了,抽抽搭搭的搂着他哭:“郎君,我难受呜呜呜……”

顾景阳心疼的说不出话来,低头去亲了亲她额头,又为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好半晌,才温柔道:“枝枝不怕,吃过药就好了。”

谢华琅如何还听得清他在说什么,眼泪无意识的往下淌,顾景阳顾不得取帕子,便用手为她擦了,怜爱的抱紧了她。

宫人们煎了药来,衡嘉递过去,又劝了句:“娘娘病着,奴婢们会好生照顾的,陛下安心,且去别处歇息吧,若是也染上了,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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