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是假正经(316)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谢华琅不以为意道:“你们是未婚夫妻,见一见也没什么。”

荣安县主粉面微红,轻声道:“阿朗哥哥他,他很好。”

谢华琅见她如此,便知二人相处的不坏,轻轻颔首,采青送了温水过去,她便接过饮了一口。

却听荣安县主道:“我才微学浅,若用娘娘赏的笔砚,真有些糟践了,还有那些孤本,也都是世间难寻的奇珍,便都给了哥哥,还请娘娘勿怪。”

谢华琅莞尔道:“无妨。”

“哥哥对娘娘多有感激,总想着要亲自向娘娘谢恩才好,”荣安县主见她并无不悦之色,便小心道:“今日哥哥也来了,娘娘是否愿意见见他?”

她是有封号的县主,也算在内命妇之中,谢华琅见一见当然没什么,但她的哥哥,便不在此列之中了。

成婚之后,她便与顾景阳一道留居太极殿,此处算不上后宫,见一见男性外臣也没什么,只是说出去,终究不那么好听。

谢华琅原本是想要拒绝的,想起昨日顾景阳说的话,心头忽然一跳,目光在荣安县主身上一瞥,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没有。

“叫他过来吧,”将心中猜测按下,她微笑道:“你这样出色,你的哥哥,想来也是个好后生。”

荣安县主面上闪过一抹喜意,起身谢过她,另有宫人去宣她哥哥入内。

谢华琅神态如常,含笑问道:“你哥哥比你大几岁?”

“大了一岁,”荣安县主笑道:“哥哥今年十六了。”

“哦,”谢华琅轻轻颔首,又道:“年前陛下曾经册封宗室,你哥哥——”

“承蒙陛下不弃,”荣安县主垂首,恭敬道:“哥哥封了诚郡王。”

两人正说话间,宫人已经引着诚郡王入内。

他年纪其实还不算大,往脸上看,少年脸上的稚气还未褪去,倒是颇为重礼,微垂着头,入内便屈膝叩拜,等谢华琅叫起,方才侍立到一侧去,目不斜视。

谢华琅隐约猜到了什么,心头微微发冷,和颜悦色道:“抬起头来,叫我看看。”

诚郡王便近前两步,微微抬起脸来,目光偶然间在她面上扫过,忽然一滞,旋即流下泪来。

女官在侧,见状轻斥道:“放肆,怎可在娘娘面前失仪?”

“好了,江女官,他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谢华琅摆摆手,吩咐道:“都退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叫你们见到,不知该多窘迫。”

女官有些迟疑,顿了顿,还是屈膝行礼,同其余宫人退了出去,只有采青与采素垂手立着,还留在原地。

谢华琅却没有再说这二人,而是温和询问道:“诚郡王,你怎么一见我便哭了?”

“娘娘仙容,臣下实在不敢轻亵,”诚郡王跪地,泪下不止:“只是不知怎么,今日见娘娘形容可亲,忽然想起了早逝的阿姨,伤怀不已……”

荣安县主也同样随之跪地。

“放肆,”采青喝道:“魏王侧妃是什么身份,怎能同皇后娘娘相提并论?”

谢华琅却笑了,示意采青停口,徐徐道:“你阿姨是什么时候过世的,我哪里同她相像了?”

“阿姨过世已经有十余年,在臣下脑海中的印象,其实已经不甚分明,”诚郡王泣道:“今日见娘娘仁善慈爱,才忽然间浮现出旧事……”

荣安县主也落泪道:“臣女头一次见娘娘,心中便觉得亲切了……”

谢华琅静静看着底下那对兄妹,忽然间觉得有些讽刺,她都觉得奇怪,自己怎么能继续心平气和的演下去:“你阿姨见你们兄妹二人长大,想来会很觉得安慰。”

“只可惜,阿姨已经见不到这些,”诚郡王流泪道:“臣下即便想孝敬她,也是无能为力了……”

谢华琅轻轻颔首:“你是个很孝顺的孩子。”

诚郡王忙道:“身为子女者,孝敬父母尊长,岂非应尽之务?忘恩负义之徒,上天也是看不过眼的。”

谢华琅适时的露出一个有些凄楚的笑:“陛下久病,怕是……我虽歆羡,却也不会有像你这样好的孩子了。”

诚郡王膝行两步,近前深深叩首:“母亲若是愿意,我便是您的儿子,从此事您如母,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谢华琅微微一笑,道:“那你的阿姨呢?”

“阿姨毕竟只是阿姨,”诚郡王心知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顿首道:“臣下只有两个母亲,一是嫡母魏王妃,二是恩同再造的母亲,也就是娘娘您。”

谢华琅似乎舒一口气:“魏王原本就是陛下的胞弟,血脉相亲,你是魏王之子,自然也亲近……”

“以后常来宫中走动些,”她微笑道:“陛下见了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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