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是假正经(79)

约莫过了半刻钟,还是谢华琅先忍不住了,伸手去推了推顾景阳,她催促道:“你快问问我嘛。只要你问,我就告诉你。”

顾景阳道:“不感兴趣。”

谢华琅凶道:“快问!”

顾景阳忍俊不禁,侧过脸去,轻轻抚摸她面颊,温声道:“枝枝,你方才笑什么呢?”

谢华琅道:“我想到了之前见过的一个笑话。”

顾景阳配合道:“什么笑话?”

谢华琅便凑近他些,低笑道:“有一女嫁于异乡,归宁时,母亲问她:夫家所在之地的风土,与家中是否相同?那女郎回答说:别的都一样,只有枕头的用法不同。我们家中用来垫头,他们用来垫在腰下。”

顾景阳先是微怔,旋即会意,神情中有些窘迫,谢华琅见他如此,咯咯笑了起来,乐不可支。

他伸手推了推她额头,轻斥道:“枝枝,谁给你看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谢华琅才不怕他,将枕头拨开,重又凑到他怀里去,低笑道:“不关别人的事,是我在杂书上看见的。”

顾景阳道:“以后不许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谢华琅道:“你没有看过吗?”

顾景阳道:“没有。”

谢华琅反驳道:“我一说你便懂,明明就是很清楚。”

顾景阳淡淡看她一眼,又道:“你哪儿来的杂书?”

谢华琅微觉不妙,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身处闺阁,等闲见不到这些,”顾景阳却不答她,只道:“多半是自家中兄弟处见到的。”

谢华琅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顾景阳掐了掐她脸颊,道:“该叫你父亲好好整顿一番了。”

“可别,要是真闹大了,不定生出什么乱子呢。”谢华琅赶忙抱住他,可怜巴巴的讨饶:“九郎,我就看了几眼,总共也没记住多少。”

顾景阳淡淡道:“我看你好像很惋惜。”

“没有,”谢华琅委屈道:“我只看了这一个笑话,就没脸再看下去了。”

顾景阳道:“真的?”

谢华琅老老实实的保证道:“真的。”

“就这一次,”顾景阳道:“若叫我知道还有别的,你等着。”

谢华琅乖乖的搂住他,“啾啾”连亲几口,撒娇道:“哎呀,你别这么严肃嘛,九郎,九郎……”

这样的娇声软语,铁石心肠都能化开,顾景阳也不例外,他叹了口气,将怀里的小妖精抱得更紧,低声道:“好了,不说了,陪我躺一会儿,这两日朝中事多,真有些累了。”

这会儿还是上午,距离午膳也有近两个时辰,谢华琅见他神情隐约有些倦意,也觉心疼,温柔的抚了抚他眉心,道:“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陪着。”

顾景阳低头亲她一亲,合上了眼睛。

……

顾景阳醒来时,谢华琅已经不在了。

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坐起身来,目光在内室中转了一圈,都不见她的影子,这才察觉身上衣袍不整,起身仔细整理过后,正待出门去寻,却听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谢华琅捧着一盘鲜果来,上边尤且沾着水珠儿,见他醒了,拈起一颗草莓,送到他嘴里去:“也是巧了,我刚出去,你便醒了。”

顾景阳将那颗草莓咽下,方才道:“什么时候了?”

“过了午时了,”谢华琅吩咐人摆饭,又将他按在椅子上,神色有些心疼:“你这两日是不是都没怎么歇息?居然这样疲惫。”

“是有一些,”顾景阳温和看着她,道:“偏你也这样胡闹,叫我忧心。”

谢华琅嗔他一眼,道:“合着都是我的错了?”

顾景阳微微一笑,目光很纵容的看着她,道:“是我的错。”

谢华琅脸皮厚惯了,再无耻的话也说过,被他这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正逢这时候仆婢们奉了膳食来,恰好遮掩过去,亲自摆了碗筷,又为他斟了水。

顾景阳见碗筷有两双,微怔道:“你也没有用?”

谢华琅道:“要等你嘛。”

顾景阳执筷的手一顿,抬眼看她一看,却没说话。

谢华琅奇怪道:“怎么了?”

顾景阳轻轻道:“枝枝贤惠。”

谢华琅失笑道:“没白吃我的草莓,嘴这么甜。”

两人用了饭,也未曾出门,便留在房中纳凉,谢华琅令人取了棋盘来,与他相对而坐,弈棋取乐。

她棋力不弱,但遇上顾景阳,便要逊色几筹,他一子落定,她往往要多加思量,好容易确定了位置,见势不对又想悔棋。

顾景阳也疼她,左右都是取乐,便都依从她,可尽管如此,二人对弈十数局,谢华琅也没赢过。

下到最后,谢华琅整个人都蔫儿了,嘴撅的老高,委屈道:“九郎,你让让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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