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见朕的喵了?(115)

“陛下是仁善之人,”那道姑见她如此,却微微笑了:“知道我们未必会被家人接纳,便将我们送到这里来修道,静慧师太慈爱,待我们也好,终究有个归宿。”

当年案发之时,方兰蕊毕竟年幼,不知其中端倪,现下听她讲了,倒微舒一口气:“天子盛德,是万民之福。”

说话的功夫,便到了后院,侍女们去取水,她则轻声问道:“女冠同郑端敏,是……”

毕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她并不十分清楚。

“我道号文惠,直呼便是,”女冠不以为忤,淡然道:“我生母早逝,后来父亲娶了她的庶妹做继室,姨母生了她。”

原来如此。

方兰蕊见她面色如常,浑然不提当初如何,更不说当年缘故,愈发敬佩:“是我冒昧,望请见谅。”

“都过去了,也没什么说不得的,”文惠向她一笑:“快回去吧,你的朋友们该等急了。”

方兰蕊带着两个侍女回静室时,心思尤且有些沉郁,路过那长廊时,早已不见郑端敏一行人的踪影,吩咐道:“你们先过去吧,不要同别人提方才之事。”

等两个侍女走了,她才往长廊一侧花木那儿去,轻声道:“多谢尊驾相助。”

那头静默一瞬,章武候从花木后边走出来,神情微微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有人在这儿?”

“时机太巧了,”方兰蕊微笑道:“郑端敏刚要闹起来,便有人来,未免太过蹊跷。”

“你们都是女眷,又牵扯到从前那桩事,”章武候对她解释道:“我贸然出来,反倒叫人尴尬。”

“侯爷是怕文惠女冠难堪,一番好意,”方兰蕊莞尔道:“我明白的。”

她原就生的清丽婉约,如此一笑,更添几分动人意味,章武候看她一看,不知怎么,心口忽然热了一下。

他轻轻咳了一下,将那股不自在遮掩过去:“让你见笑了。”

毕竟是在庵堂之中,孤男寡女说话,终究有些失当,方兰蕊谢过他后,便辞别道:“还有人在等我,侯爷自去逛吧。”

章武候自然不会纠缠,随即应声。

五月时分,院子里正是郁郁葱葱,方兰蕊脚步轻缓,拾级而上,径自往静室去,却觉身后那人还未离去,心有所感,回头去望,便见停留在原地,并无动作。

四目相对,章武候一时有些怔然,她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飘然离去。

长安伯今日同章武候一道出门,为家中长辈来拜一拜菩萨,哪知章武候说是出去透透气,便再没回来。

一个大活人,哪儿能说丢就丢,他拿了把折扇摇,慢悠悠的去找,哪知还没在庵堂里走多久,便在长廊边儿找到了。

“做什么呢,”他拿折扇拍了拍章武候:“一个人在这儿出神,跟思春似的。”

章武候道:“也没什么,忽然想明白了一点儿事。”

长安伯好奇道:“什么?”

“或许,”章武候看他一眼,轻轻道:“我应该娶妻了。”

☆、第55章 醉猫

文惠女冠的事情牵涉甚多, 方兰蕊素来行事沉稳,自然不会广加宣扬。

倒不是她信不过几个手帕交,而是涉及宗室, 不好多说, 直到众人各自归府后的第二天, 她方才往魏国公府去,同小表妹说了这事儿。

毕竟妙妙即将嫁入宫中,那些受过苦的姑娘又被皇帝送到水宁庵去, 想来即便知道, 也不会有碍。

“应是后院倾轧,才生出这等祸事吧, ”妙妙听得蹙眉,末了, 想起郑端敏, 又摇头道:“她也是女儿家, 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方兰蕊也是叹息:“谁说不是呢。”

这事儿到底在妙妙心里留了几分阴郁, 第二日入宫时见了皇帝, 不免同他提了几句。

“文惠啊, ”皇帝听后,同样默默良久:“京兆尹得知她身份后,先是同朕回禀,毕竟那是宗室血脉, 遇上这种事, 总要有个交代, 但最后,尽管衡阳大长公主处置了儿媳妇,可文惠失去的,终究不能弥补了。”

这也就是默认镇国将军的继室,便是文惠这番遭遇的元凶。

妙妙想起阿蕊姐姐说过的话,又问了一句:“那衡阳大长公主的病?”

“文惠生母去世时,将独女交托给婆母照看,却不想出了这等事,”皇帝面色微沉,摇头叹道:“大长公主伤心愧疚,自此一病不起……”

原来是这样。

妙妙心头闷闷的,看向皇帝,忽的想起另一处来:“衍郎将那些女孩子迁到水宁庵去,倒是善事一桩,她们都很感激你。”

“举手之劳罢了,”皇帝摸摸她的小脑袋,轻轻道:“也是可怜。”

这个话题起的有些沉重,妙妙有些难过,伏在皇帝怀里,久久不曾做声,皇帝只静静的揽着她,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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