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丫鬟(127)

殷红豆脑子转了几百圈儿,却只明白了傅慎时的用意,却未明白他的计策是什么。

傅慎时当下逐人,道:“我要歇息了,你去屏风外,不要打搅我。”

殷红豆撇嘴退出去,躺在榻上冥思苦想。

不出半个时辰,汪先生就进来了,他禀道:“六爷,孙七郎君走了。”

傅慎时似乎睡去了,并未应声。

殷红豆睁开眸子轻手轻脚地走到汪先生身边,问道:“先生,六爷到底跟您说了什么?”

汪先生为难地笑着,傅慎时既有意避着殷红豆,他也不就不便告诉她了。

汪先生为难地笑着,傅慎时既有意避着殷红豆,他也不就不便告诉她了,便只好小声道:“姑娘还是去问六爷吧。”

第60章

傅慎时在雅间里小憩起来之后, 便吩咐殷红豆收拾东西, 回庄子上去住几天。

秦氏多疑,在长兴侯府里虽未敢看傅慎时的腿,事后未必不会生疑,待她闲下来之后, 恐怕会悄悄派人到庄子上来看一看。

以防万一, 傅慎时这些日还是回庄子上去住得好, 而且庄子上比赌坊舒服, 于他的腿而言更有益处。

主仆三人一道上了汪先生替傅慎时新制的马车,新车宽敞舒适, 轮椅上下方便,花费了上百两银子,车夫正是王武本人,他身强体壮, 驾车稳妥,而且由他驾车,傅慎时不至于暴露行踪。

马车后面除了放着傅慎时日常用的东西,还有厚厚的账本。赌坊和其他铺子已经开业近一个月, 这次回庄子上,殷红豆也不能闲着, 总完了账, 傅六还要与汪先生一道, 拿盈利来的银子做其他打算。

马车在天黑之前出了出了城, 到庄子上的时候, 天都黑透了。

赌坊里一楼有王文和馆里的兄弟,二楼有汪先生,王武夜里就宿在庄上的院子里,供傅慎时差遣。

一行人回了庄上,廖妈妈立刻就赶进后院伺候,问傅慎时的腿好不好。

傅慎时说了句“好”,便问廖妈妈:“长兴侯府里可有人来过?”

廖妈妈神色一慌,她以为傅慎时开始惦记家了,眨了眨眼睛,“嗯”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马上就腊月了,夫人估摸着正忙,等过几天夫人总有来看您的。”

她仔细地打量着傅慎时,但见他脸上没有失望和伤心之色,才微松了口气。

傅慎时也察觉到了廖妈妈语气里淡淡的揣摩之意,便道:“无妨,没人来也清净。天色不早了,廖妈妈回去歇着吧。”

廖妈妈笑了一下,回前院倒座房,让儿子媳妇烧水送过来。

夜里傅慎时洗漱过了,盖着厚厚的毛毡毯子,抱着手炉,坐在同脚盆旁边,点灯夜读。

殷红豆在跨院里洗了澡,便抱着厚厚的被子到了卧室,铺在屏风外的小榻上。

时砚在另一间跨院里洗澡,眼下内室只有傅慎时与殷红豆二人。

两人隔着一扇苏绣的屏风,灯火昏黄摇曳,透过柔暖的烛火,能看见彼此大概的轮廓。

殷红豆披着衣裳,抱着两个热水袋子走到傅慎时的床边,扔进去给他暖床。

傅慎时没由来冷了脸,便使唤道:“过来给我倒杯茶。”

殷红豆提起脚盆里暖着的热茶,倒了一杯给傅慎时,她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还跟她因为孙七的事儿较劲儿呢。

劝退孙七之法,殷红豆越是想问,傅慎时越是不说,她真不问了,他又不乐意。

殷红豆到底是个做丫鬟的,自然要拿捏好傅慎时的心意,她便坐在铜盆旁边的小杌子上,烤着火,仰脸笑道:“六爷,奴婢智不及您,您就告诉奴婢,您到底是怎么让汪先生劝走孙七爷的吧?”

傅慎时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两分,他放下书,挑着眼尾瞧了殷红豆一眼,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道:“乔三的话,你可还记得?”

殷红豆点了点头,道:“大概记得。”

“那‘船虽然沉了,却并非没有活口。孙七做了件蠢事,受他父兄责骂’这句话你听出来什么了?”

殷红豆拧眉琢磨着,道:“也就是说,沉船之事,虽然人物俱毁,但不是没有突破口,还有一个活人,而孙七的父兄已经找到了这个活人?”

傅慎时微微颔首,道:“走私之事,只是船上的普通活人还不足以定朝中二品大员的罪,一般人就算是活着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殷红豆反应过来,道:“而且乔三既提了这个活口,必然是双方都紧盯着的人,那这个重要的活口,是不是身上还带着重要的物证?比如账册一类?”

“不错,也唯有账册、名册这样的要紧东西留在活口手上,才会令两党之人全力追击。其他的呢,你还能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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