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130)

兴许有呢?苏绿檀想。

回忆半天,苏绿檀好似忘了上马车之后的事了,她试探地问两个丫鬟:“我昨儿没有发酒疯吧?”

夏蝉道:“那倒没有,就是走不好路,还不肯让人扶。”

“啊?”苏绿檀惊呼一声,又道:“那我怎么回来的?”

“侯爷抱着你回来的,脚步快的奴婢都追不上。”

“他抱我?!”苏绿檀只觉不可思议。

夏蝉笑道:“可不是呢,从角门一路抱回荣安堂来的,前院门房小厮,后院丫鬟婆子,怕是今儿都议论着呢。”

双颊烫红,苏绿檀若有所思,喃喃道:“这不是……坏了规矩么?”

夏蝉忙道:“规矩是死的,夫人都醉成那样了,难不成侯爷不管不顾?”

眼眸半垂,苏绿檀嘴角嘲讽地翘起,是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钟延光总是不会留把柄就是了。

苏绿檀没所谓道:“你们说的对,规矩是死的。反正他向来如此,也不值一提了。”

夏蝉腹诽:这可值好几提!

……

吃过早膳,苏绿檀抱着暖炉在做绣活,钟延光只有她做的护膝和靴子,其他物件还没有,她得给他配齐,让他从上到下穿的全是出自她之手才好。

内宅时间容易打发,坐了一上午,吃过午膳,下午小憩一会子,洗了头发,让丫鬟用毛巾一点点挤出水,坐在脚盆前烤干,再裁剪刺绣个把时辰,钟延光下衙门的时候也就到了。

一听到外面有动静,苏绿檀赶紧把东西一股脑儿扔笸箩里去,好整以暇地坐在铺了厚软垫和一层毛毡的罗汉床上,望向打帘进来的钟延光,甜声道:“夫君,回来了?”

钟延光看过去的第一眼就愣住了,苏绿檀的头发仍旧没有梳起来,只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墨发如瀑,柔顺乌泽,她穿着一身牙白软罗妆花百褶裙,袖口镶着轻盈的毛边,端庄地坐在那里,娴静可爱,像一尊雕刻精致的玉像。

顿足片刻,钟延光才缓缓走过去,坐在炕桌的另一边,道:“醒后可头疼了?”

苏绿檀微思索道:“早起的时候有一点点,早就好了。”

钟延光声音轻缓道:“叫你贪杯。”

抱着暖炉,苏绿檀看着钟延光解释道:“昨天的事……”

钟延光松着拳头猛然握紧,昨夜的事,她记得?嗓子瞬间发干,他道:“昨天我……”

昨天是他没控制好,乘人之危太禽兽了些。

苏绿檀软声道:“昨天谢谢夫君。”

眉头一皱,随即松开,钟延光才意识到,苏绿檀说的是在六皇子府里的事,他掩饰住情绪,语气平静道:“你的字,是我教的?”

苏绿檀心头一紧,兴师问罪来了!她坦然道:“不是你教的,我怎么能学得了你一二成的韵味?不过从前的事,你都忘了,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解释”完这些,苏绿檀没忘记反咬一口,她直起背板道:“还好你昨儿没给我说错了,不然让别人笑话了我,我就恨死你了!”

心口一紧,钟延光抿唇道:“对不起。”都是他的错。

苏绿檀赶紧喂个枣儿,道:“明知夫君忘了,我本不该宣扬那事,还好没有露馅儿了,不然反倒麻烦。”

钟延光道:“无事,以后这样的事,你大胆地说,若有人在我跟前问起来,我自会替你圆了。”

苏绿檀惊喜道:“你不怪我?”

钟延光应道:“既是事实,何来怪罪一说?你又不曾说谎。”

苏绿檀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在外面,可千万别给我说错了话。”

钟延光郑重地点着头。

苏绿檀有些过意不去,复又道:“其实也不是我刻意要去炫耀什么,夫君,我不是那等轻浮之人,只是人家逼到眼前来了,我总不好服软吧?”

“不必服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钟延光的妻子,还没卑微到要看别人的脸色。”

苏绿檀登时乐了,道:“对,我才不会给夫君丢面子!”

面带隐隐笑意,钟延光“嗯”了一声,他从前觉得女子娴静就很好,但他现在却喜欢苏绿檀嚣张跋扈的样子。

提起昨儿的事来,苏绿檀还有气,她继续把怀庆的恶行在钟延光面前告了一状。

钟延光听着眉头拧起,道:“她太不识趣了些,看来上次禁足还没长够记性。”

苏绿檀沉默片刻,道:“听说她要定亲了?”

钟延光颔首道:“我也听说了,估摸着年后就定下了,不出半年,兴许就要出嫁了。”

一下子听到这么确切的消息,苏绿檀有些同情起怀庆了,她道:“罢了,夫君别把她的事往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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