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善舞挽清香(66)

我的眼眯了又眯,满是威胁的神色,谁知玄烨居然依旧不识抬举地摇头道:“不好,朕不饿。”

我一把夺过他在手中把玩着的酒杯,声音不由略大道:“三天没有用膳,怎么可能不饿?即使伤心,你也不必这般为难自己的身子!玄烨,你可知自己这样有多少人担心?且不说天下苍生,便是说些近的,天上的皇后,朝中的大臣,还有……”

话语到此戛然而止,只留扑鼻而来的酒气,还有将我揽入怀中的那人给以的——灼热的吻。

瞳孔微微收缩,近在咫尺的是醉意阑珊而更显妖异的眼。

玄烨的声音柔柔地拂过耳,有着如错觉般微颤的尾音:“我知道,还有你……”

“谁担心你了!”我只觉全身发热,忿忿地顶了一句回去,想从那怀抱里挣脱出来,谁知却被他抱地更紧了,分毫不得动弹。

“别动。”玄烨的脸埋在我的发间,声音闷闷地扩开,明是以命令的语调,我却从中听到了一丝的恳求。

恳求?这个词闪过脑海时我几乎以为自己一定是疯了。纵使天下所有的人都可能会拥有这种情绪,这个“所有人”中也不可能会有他。但我真的不再动了,安静地在那,没有一丝波动,沉默地感受着他越来越紧的怀抱,感受着那微微颤动的身躯。

他将我紧搂在怀,仿佛想抓住一棵可以让他在逆流中浮起的稻草。

如果不是周围的那种氛围,我想我一定会以为是那小子要借机报复,骨骼被这样的压力挤地阵阵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无意识于已过了多久,只知回神时自己已以那个姿势全身酥麻了。

抬眼时玄烨正看着我,那双眼已平复至没留下一丝方才的痕迹,甚至没有一滴点的醉意。

我咧了咧嘴,道:“皇上,可以传膳了吗?”

玄烨不置可否,眉尖划过一个蛊惑的弧度,道:“你担心我,是不是代表……已经原谅我了?”

我似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这重要吗?”

“或者说,宛文,你是爱上我了?”他嘴角微扬,这副讨打的自信神情,几乎让我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又进了他的一个局。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皇上,没有人教过你不要一拿到梯子就往上爬吗?这样很容易摔死。”

玄烨挑眉:“为了你,我不怕摔。”

有些事我们一直隐晦不说,即使如现下这般挑明了,各自也有意识地往另外的地方带,心知肚明又各怀心思。

我暗“哼”了声不再睬他,半晌,只听他忽地向外喊道:“李德全,传膳。”

外面的步声几乎是在话刚落的时候响起的,我似乎可以想象到李德全高兴地连滚带爬的样子,不由地抿嘴笑了笑。抬头时见玄烨的眼中满是低暗的忧郁,但眨眼再看时依旧是那副一脸平静而有些霸气的神色。想是自己想太多了。

“既然皇上您要用膳,那宛文先告退了。”我淡淡地说着便起身欲走,却是被一把拉住了。玄烨浅笑着看我:“你不是说饿了吗?”

“皇上你是聪明人,这话倒是显得糊涂了。”忍耐,我尽力让自己的笑不要显得凶神恶煞。

“哦?难道我的贵人并不饿?”玄烨故作惊讶,“那刚才的话岂非欺君?”

我的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下,猛地甩开他的手:“欺君就欺君,谁怕谁!”

这小子简直让我发疯,回想自来这清朝后,所以不靠谱的事几乎样样和他有关。对别的人我总能忍让能很有分寸地处理妥当,可一但到他这,偏偏总会按不了自己的思路去做,一次次地露了自己身为现代人的本性。

“哈哈——”一阵笑声放肆地扩了开去。

我气鼓鼓地往外走,彻底无视身后笑地一脸夸张的某人。

李德全恰好领了膳食入内,看到这里的情形时一脸的困惑。

我对他的这种神色置若罔闻,只想着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然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冲回去狠狠地在那人身上踩上几脚。

“宛文,晚上朕去你那。”

闻言回头,我只见玄烨懒散地倚在椅上笑意倦倦地看着我。

我承认自己不曾看透过眼前的人,从来没有,此时也一样。

疲倦哀伤和温存欣慰,这样矛盾地结合在他身上,走不近,只能这般遥遥地望着。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见他目色微亮地摆了摆手,才理了下思绪出去了。

曹寅见我时神色有些复杂,但高兴的情绪是溢于言表的。

我向他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功成身退,便在一群侍卫的注目礼中款款离开了。

我知道这种时候只需要留下背影,再多加形容或者邀功都会成为恃宠傲物甚至于目空一切的传闻人物。我不想徒惹事端,所以决定就这般离开。但今日之事已然必定会引人非议,毕竟是无可厚非地出尽了“风头”。谁让——听不进大臣和众妃娘娘劝慰的玄烨,会听我的“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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