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事这么野蛮,做主子的却作壁上观,显然是默许了这种做法。
剩下几个不用人拖,直接灰溜溜地就走了。
拿了店铺的钥匙,徐元嘉夸赞眼睛亮晶晶的琥珀:“做的很好。”
从进店到出来不过一刻钟,马车再次跑起来的时候,魏宁还有点懵圈:“就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不是说很棘手,很复杂?连账本徐元嘉都看了两天。
“正是因为太棘手了,所以没有留下他们的必要。”
“你方才看到了对面的布庄没有?”
魏宁点头。
“我叫人查过了,那布庄同你那掌柜有几分关系。”
铺子是魏宁名下的,掌柜再挣钱,也只是拿些月银,但自己干活就不一样了。
掌柜的安排人在对面开了家店铺,几乎把这家生意都抢没了,因为货卖不出去,压着太可惜,所以魏宁的铺子才特地低价卖了些给对面。
没法子,谁让有些布料只有走魏宁这边的渠道才进得到。
从这样来看,这家布庄的账面没有半点问题,做的也全是真账,但这掌柜的却没少捞。
“祖母说了,不要做的太过,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我只是换个掌事,她老人家也不会说什么。”
至于后续这些人会因为各种原因过得不好,甚至锒铛入狱,那同他有什么干系。
魏宁道:“元嘉的报复心还挺强的。”
徐元嘉反问他:“子规不喜欢?”
“没有,我很喜欢。”他准许的,拿多少钱都行,但暗地里偷他抢他的东西,那就得做好被主人家砍断手的准备。
“那就可以了。”
换掌柜的,对铺子来说,会有不可避免的负面影响,有的甚至可能会导致铺子以后开不下去。
但他没有那么大的精力时间浪费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全盘清洗,换成自己一手提拔的人,是最有效率最省时间的方式。
至于先前被他敲打过的其他人,知道了同行的下场,也会记得夹紧尾巴做人。
剩下的账本涉及到的一共是十五个铺子,还有一些大的庄子,还有一些租给佃农种的田地。
庄户那边本来是打算要闹事的,结果徐元嘉一来,直接把就管事的换了,让那些庄户自己商量好了选个人出来。
釜底抽薪,不过如此。
凡是嚷嚷的,全部用抹布塞住嘴拖出去。
原本徐元嘉只是想开扇窗,透透气,偏生这些人要吵得他不得安生。
那他就直接把屋顶给掀了,闹事的人反倒退让了。
每一个铺子,徐元嘉都是这么做的,先让其他人闭嘴,他才能好好说话。
他这些天坐在屋内看账本,但其他人却在帮他打探他需要的消息。
全程下来,魏宁就是个很好用的背景板,翻来覆去得说两句话——“夫人说的对”,还有“按夫人说的办。”
一直到结束,魏宁还是有点懵圈的。
“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按夫人说的办。”
这两句话说的太多,魏宁有点条件反射。
徐元嘉瞥了他一眼,他爬上马车,朝着魏宁招了招手:“世子可是心悦于我?”
徐元嘉用的是右手,魏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夫人说的对。”
作者有话要说:魏宁:从头到尾我只说了两句话
徐元嘉:但是你很重要
第27章
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魏宁面无表情地看了徐元嘉一眼。
对方说不上笑得花枝乱颤,但眉梢眼角俱是愉悦之情, 如冰雪消融。
不就是他下意识地说错了话, 至于笑成这样吗。
罢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 他大人有大量, 不同徐元嘉这种小人计较,魏宁叹了一口气,也跟着上了马车。
徐元嘉见他上来,也不进去,一只手抓住车厢边沿,半个身子悬空在外。
见魏宁过来, 他凑了过来, 几乎都挤到魏宁怀里,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改抓住魏宁肩膀,仰着头看着魏宁笑:“生气了?好吧,我方才问错了, 不是子规心悦我,是我心悦子规。”
若是在家里也就算了,偏生这是在外头, 魏宁便是再厚的脸皮,也不自觉面皮有几分发烫。
魏宁板起脸来,把徐元嘉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拿下来:“光天化日之下,别闹了, 快进去!”
徐元嘉反驳他:“光天化日怎么了,我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略作停顿,接着说:“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陛下御赐的婚事,还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
魏宁不逼逼了,他直接动手,努力地把自己的世子夫人往车厢里塞了塞。
见他真要恼了,徐元嘉点到为止,当真不再闹他,只是在魏宁动作的时候,他那只被魏宁掰开的手又重新搭在了年轻世子劲瘦有力的腰身上,硬是把魏宁也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