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种植指南(34)

毕竟他是搞艺术的,虽然学生不少,但这种权贵,他还真得罪不起。

张老勉强露出个笑容,态度也不见得多热络。

齐光倒没有在意这些,他请人来,就是为了教自己学画的,他直截了当地问:“我想学画最基础的人脸,画到有八/九成相似,这个要学多久?”

张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一旁的齐粟也很吃惊:“您不是要学国画吗?”

要知道,齐光最喜欢那些旧东西,比如说几百年前的古董,家里的椅子,也是上好的长了几十年,甚至百年的好木头的打出来的。

最为传统的人工打造,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齐光说要学画,就是为了画个人像。

张老先生本来就勉强挤出的笑容,彻底消失在脸上。

齐光看向齐粟:“我让你找个画师来教学,没有让你找国画大师。”

齐粟心想,可您也没有说清楚啊。腹诽归腹诽,三爷说什么都是对的,是他自己不争气,揣摩错了意思。

他看向张老先生:“先生可会教人像素描?”

张老是当代艺术家,除了更讲究神/韵形态的国画,人体素描之类的基础功,他也打的很扎实,至少教入门基础是绰绰有余了。

齐粟他也不大愿意教,但也不想被人瞧扁了,这要是传出去,他教不了人画,叫了个不如他的小辈来,他一张老脸往哪里放。

想了想自己的那些学生,张老说:“基础的东西,看天赋。临摹,学的快的,半天就会了,学不快的,应该两三天吧。这是临摹,如果想把自己脑海里的东西画出来,需要的时间更久一些,但是应该也不需要半个月。”

能够送到他这里的学生,其实都是画画上很有天赋的孩子。

像齐光这种的,他还是第一次教,也摸不清楚水准。不过他多多少少有听闻这位齐三爷的事情,大家族里出来的,审美好,据说是个天才,脑子好,应该画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齐光点了点头,直接把事情拍板:“那就麻烦老爷子以后上午过来。”

处理完了那些人,他正好这段时间有些空闲。中午他是要午休的,还有傍晚。他的身体,比之前好上不少,但要是强行扰乱作息,到底还是有些妨碍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齐光这手,写起那些策划案,签合同的时候,可以说是一手定乾坤。他学的乐器也不错,笛子吹的很好,西洋那边传过来的钢琴也能弹上一两首曲子。

但这画,确实学的不怎样。如果说,张老先生画画的手,是被上帝亲吻过的手,那齐光执画笔的,大概是被魔鬼诅咒过。

这画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要是齐光是抽象派画家,他还能捏着鼻子违心夸一句,但问题这个人,学的是素描!人体构造,透视,明明写了一手好字,结果画画却一窍不通。

张老先生看他的画,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海里冲,他从来没有这么辛苦地教一个学生,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和口舌,这齐光画出来的东西,还不如他三岁的小孙子。

这个时候还没有发展起网络,这位备受人尊敬的老先生也就不知道有个很时髦的词,叫做灵魂画手。

张老先生表示自己很想骂人,偏生这个雇主还不是轻易惹得起的,打不得骂不得。

他教了大概小半个月,最后因为血压升高,晕倒在齐家大宅,直接被抬到担架上,救护车乌拉乌拉一路急行,送去了医院治疗。

齐光的第二位老师,是专学西洋画这边的,年纪也轻些,态度也谦和,不过又折腾了十来天,齐光还是没有画出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实在是怕自己受责罚,对方只好通过齐粟和管家委婉地向主人家表示,不是他不用心教,实在是三爷在这上头没有什么天分。

齐光学了这么久的画,还是画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在梦境中,他也没有得到更多的进展。

那个巨人太狡猾了,知道了他的名字,却不肯透露他自己的姓名。

齐光本来也想过从之前的那个小孩入手,对方可以在这个家里走动,有可能可以得到一定的信息。

但这一个月来,他都没有看到那个伊丽莎白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场景,是在做梦一般。

知道自己家里的植株有独立自主的意识后,顾朝阳就彻底放弃了最后一丢丢用它们牟利的想法,专心闭关写起自己的稿子来。

他是一边写长篇,一边写短篇的,毕竟短篇过审速度快,来钱相对也快一些。

长篇他也不打算发到《青年》,毕竟不符合投稿杂志的要求。

出于谨慎,他只寄了文章的前三万字和简略的大纲,并且寄出去的是复印件,自己留了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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