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通过这门生意搭上她背后的关系,别说五成,就是六七成他们也愿意给。
木兰却只是笑笑,“不是什么要紧的方子,你要是想要,回头我写了给你就是。”
“那怎么行?再不要紧也是夫人的,这分红您是一定要拿的,不然我回去公婆要说我欺负人了。”许太太说了一句玩笑。
木兰只摇头,“我们家不做这些生意的,而且,太太给的分红也太多了,只是一张方子,顶了天去占两成。”
许太太立马道:“那就降到三成,如何?”
木兰只摇头。
许太太无奈的看向姑姑,就算是不同意,也要找其他的说辞,这位苏夫人还真的如传闻中的一样直。
许氏喝了一口茶,柔声道:“这件事木兰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总要他们夫妻俩商量着进行,你先回去,等他们拿定了主意我再下帖子请你过来。”
许太太只好告辞。
等人走了,许氏才笑问:“你怎么不答应?我看那罐头很好,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何况,你只出方子,又不用其他的投资……”
“你也知道方子,那你怎么不应承下来?”
许氏很光棍的道:“那方子是你的,我虽知道,也没有强占的理儿。”
“我们家只做药材一类的生意,其他的生意是不会插手的,何况,许太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有一张方子就占五成收益的。”
许氏沉吟片刻,道:“我这侄女,别的我不敢说,人品倒还信得过,虽然钻营了些,但守信承诺,你若是想做这门生意,还是能做的。”
“我回去问问李石的意思。”
李石自然不会做,他本不是用心在经商上的人,医馆开了一家又一家,药材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但他几乎都不怎么管,只确定了大方向就交给底下的人做,自己只管做大夫。
这药材的生意都做不完,又怎么会花费心思在其他上面?
不过,他也不会白叫人占了自家的便宜就是了。
“舅舅一家都在保定定居下来了,大舅哥把舅舅一家都赎了军籍,现在已是良民,只是家中资产有限,我想,他们要是愿意,不如和舅舅他们合作,不多,只两成的收益就够舅舅一家一年的嚼用了。”李石说的是在保定的钱舅舅一家。
木兰眼睛一亮,“孩子洗三和满月,那边都送了礼过来,我一直想什么时候能有空过去看看舅舅呢。”
李石笑道:“现在舅舅一家已经是良民籍,除了有差事的大表哥,其他人都能自由行走,我猜,孩子的百日他们肯定来,到时你再和他们说。”
木兰犹豫,“这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呢,是不是拖得有点久。”
“做生意哪有一触而就的,你那方子什么水果都能做,错过了这季还有下季,何况,这样的大事,总要舅舅他们过来亲自与许太太商议才是。”
“那我先写信去和舅舅说一声。”
李石笑着点头。
木兰的大表哥钱东明在赖五的支持下已经做到了四品参将,也因为他升官才有能力给一家人脱离了军籍。
钱舅舅干脆从军中匠籍提升为良籍,一家人总算是不再受军队管制,可以自由行走了。
以前,就算京城与保定很近,他们也没能进京走亲戚,就是因为他们是军籍,无令不得擅自离开驻扎地。
但钱东明虽然升官了,俸禄却没有多少,钱舅舅为了儿子不落人把柄,到了保定后就不接私活了,加上家里三个儿子都要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就有些紧巴巴的。
亏得有每年木兰送到保定的节礼和银子,他们三兄弟的日子才慢慢说定亲事好起来,但就是这样,离富裕还是差一段距离。
所以,钱东明一边想要打仗,一边要害怕打仗。
打仗意味着升官,也意味着发财,有战事的时候,战场上的收益有一部分是会被截留下来私分的,而各人有能力私藏下来的,只要不过分或不被人发现,那些财产就是自个的。
当年他们家在辽地为罪奴的时候日子之所以能过得不差,就是因为他救过服侍的参将,从而能随他上战场,战功他是不指望,但从战场上顺下来的东西,只要藏的好,就是他的。
当年过日子有一顿没一顿,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他的胆子也大,每次都冲在前头,下手又狠又快,有一次他们冲进辽军的一个营地,他偷眼瞄到几块金子,就快速的藏在了裤兜里……
现在他们三兄弟都成家立业了,孩子也生了一串,但也因为人口的增加,父母的老迈,他和两个弟弟的收入即使都多了,日子也没比当时好到哪里去,因为没有战事,他得到的都是死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