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师祖献上咸鱼+番外(179)

然后他们四人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去了。

廖停雁一回头,见司马焦在看自己。

“怎么了?”

司马焦忽然一笑,仰头又灌了一口酒,才道:“以前你说话行事,都让我觉得很熟悉,但是刚才你的样子……我感觉我似乎没有见过。”

他笑起来,带着手心的温暖,贴在廖停雁颈脖一侧,“令我有些陌生。”

廖停雁忽然就没了笑意,她微一侧脸,避开了司马焦的手,看向他放下来的那一壶酒,“你离开我十七年了,我又不是永远不会变的。”就像他,从前也不爱喝酒,可现在,他时常小酌。

司马焦揽着她的后脖子把她拉回去,按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回自己胸口,“为什么生气?因为我说陌生?”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所有如今的陌生,都将变成日后的熟悉。”他低下头,唇贴着廖停雁的耳廓,姿态非常亲昵,低声继续说:“而且你一直在我身上寻找熟悉感,也想让我在你身上寻找熟悉感,重复过去相似的场景,不会累吗?”

廖停雁:“……”

她感觉手指像是被烫了一下,有些颤抖的疼。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戳破这一点,戳破她那些秘而不宣的心思。

司马焦总是这样,他看着总是什么都不在乎,也没有注意,但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清楚。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如此。

十七年,这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至少对她来说不是。她是久别重逢,他是宛若初见,她不擅长爱,只有他最熟悉的样子罢了。不论是夏日山溪,还是水獭,都是她在这漫长时间里记起来的,他不记得了,所以她重现一遍。

廖停雁默默起身,走进了溪水里,她把自己变成了一条普通的小鱼,混进了那一群拇指大的小鱼中间。她现在不太想和司马焦说话。

司马焦伸手捋了一把长发,也走进了水里,他弯腰去看那些小鱼,思考着什么,伸手下去抓鱼。那些小鱼在他手指伸下去的时候就一哄而散了,司马焦不以为意,继续在那里抓鱼,好像一定要抓到那个和自己躲迷藏的廖停雁。

他在山溪里转来转去,忽然猛地一捧水,合拢手掌往岸上走,带着笑对手掌中说:“好了,别生气了,我们先回去。”

走到岸边,他背后被人泼了一片水,廖停雁出现在他身后,板着脸朝他泼水,“你认错鱼了!”这男的什么眼神?

司马焦却早有预料一般扭头,松开了手,他的手掌里只有一捧水,没有鱼。他岔开腿坐在岸边大石上,带着笑撑着下巴看她,非常坏。

他是故意的,他在诈她。

廖停雁跟他对视片刻,躺回水里,又变成了鱼,这回她是真的不想理这个家伙了。

司马焦走回水里,伸手往水里去抓鱼,那些小鱼还是一股脑游走,只有一条,好像死了一般,僵硬地漂在水里,一动不动。司马焦忍下喉咙中的笑,两手把那鱼捧起来,故意发问:“这回没认错吧。”

他手里僵硬的鱼翻个身,朝着他:“呸——”

司马焦大笑起来,捧着她回去。

其实,他想起来不少事,只是都没有她,也并不令人心情愉快。

“如果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你不是‘廖停雁’。”

“我也会喜欢你。”

“你信不信?”

鱼吐了个泡泡:“……凭什么?”

司马焦:“凭白无故。”

廖停雁:“故弄玄虚。”

司马焦:“虚与委蛇。”

廖停雁:“……”蛇字开头的成语有什么来着?蛇蝎心肠?可是虚与委蛇的‘蛇’读音同‘移’,这不行吧。

司马焦:“哈哈哈哈哈!”

廖停雁脸一黑,妈的,我为什么要突然跟他玩成语接龙?!

第79章

这一年冬日格外冷, 南部几郡从入冬起就下了好几场大雪,比往年冷上许多的天气让平民们的日子难熬起来, 没有足够抵御严寒的衣物火炭, 很快就开始出现冻死的人。

最开始只是路边无家可归的乞丐,如漆黑的石头一般被冻在路边, 然后就是一些偏远村子, 贫民棚户区,体弱的老人小孩……因为这一场寒潮来得突然, 一时间死的人又太多,底下的官员不敢上报, 强行将冻死的人掩埋, 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原籍地。

因此这一场灾祸, 最开始燕城王都方面并不清楚,等到消息瞒不下去了传开来,大臣们匆匆前去皇宫寻找陛下商讨, 却发现陛下根本不在王宫里。他总是如此,说走就走, 如今越发夸张了,竟连一点消息都没传出去。

王宫里如今只有个小殿下,坐在司马焦常坐的那张椅子上, 晃着腿一脸天真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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