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在结婚路上[快穿](29)

聂宴抬手微摆,冷声道:“你们下去吧。”

他举手投足间十分沉着,仿佛丝毫不受情绪影响,只那张英俊非常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

这让他身后数人没一个生出质疑的念头,在他话落的第一时间就转身离开了。

聂宴站在门前。

他捏着房卡的手松紧数次,才抬手打开了房门。

先传到耳边的,是浴室的水声。

聂宴脚下自始至终稳定的步伐,到这时终于停顿须臾,他抿了抿唇,再往前走了几步——

然而房间是空的。

凌乱的床铺上空无一人。

浴室的水声更刺耳稍许。

聂宴盯着床上床下散落的衬衫领带,视线微转,目光落在了被胡乱扔在床脚的外套。

那是陈渊的外套。

他绝没可能认错。

看到它,聂宴原本紧紧绷在弦上的怒火倏然消失似的,他有片刻的失神,胸膛中有另一种他无法形容、也从未领会的陌生感受油然升起。

心仿佛是痛的。

是一种细细密密又无穷尽的错觉。

聂宴抿直薄唇。

他至今没能清楚的一点,是为什么陈渊总能轻而易举牵动他的情绪。

自婚礼那天见到陈渊的第一刻起,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不由自主想去在意。

他以前从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不相信任何没有利益牵扯的关系。

直到遇见陈渊。

也只有陈渊。

而现在,陈渊就在离他两步之遥的浴室里,或许还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咳咳!你……住……”

浴室里突然响起的男声证实了聂宴的猜测,也让他蓦地转过了脸。

“别……我……”

接着是一阵掺着低咳的剧烈喘|息。

聂宴狠狠收拢五指,他脚下一转,走近过去。

“别……我不!”男人还在说话,甚至带着似有若无的哭腔,“陈……好了,我好了!咳咳……陈渊,你停下!太冷了,我受不了……”

聂宴抬手按在门把手上,久久没有开门进去。

“别动。”

是陈渊的声音。

真的,是陈渊的声音。

聂宴五指愈发用力,骨节发白,手臂僵麻,冰冷的金属制品抵着掌心,却远不如他心底泛起的凉意,它在他的四肢百骸滚动。

但水声还在继续。

陈渊的低沉嗓音穿透水幕传到聂宴耳边,“过来。”是比往常沙哑的,“不要乱动。”

聂宴再也听不下去,他狠狠推开房门!

“陈渊——”

浴室内两人同时转眼过来。

聂宴已经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他冲出喉咙的怒气霎时间冰消瓦解,胸膛内乱了节奏的心跳复又归位,收紧的五指也悄然松开。

他沉默下来,难得有些踌躇。

陈渊微蹙起眉,“你怎么在这?”

他的穿着还算整齐,唯独身上湿了大片,手里拿着的花洒还源源不断往外喷涌着不带一丝热气的冷水,尽数兜头浇向衣衫不整的邵元洲,后者躲闪的动作几次都被陈渊立刻镇压,因为被迫被淋了满身冷水,就算身在暖气十足的空调房里,也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

见陈渊看向门口,邵元洲红着眼眶,他悄悄的,往后退了又退。

聂宴保持沉默半晌,然后说:“你没有接我的电话。”

陈渊之前的确隐约听见了手机铃声,但都没有注意,看见聂宴,他才记起原本今天和对方约好要早些回去,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先去外面等我。”

聂宴又沉默半晌,他再问:“你在做什么?”

陈渊蹙起的眉间更深,“他可能喝醉了,一直说很热,脑子又不清醒,我带他洗个凉水澡。”

“我说了,”邵元洲颤声说,“我……我已经好了!”他眼角泛红,嘴唇发抖,眼角滚下去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泪,“你放开我!”

聂宴对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很不看好,他走进浴室,先关了水,然后取过浴巾扔在邵元洲身上,但他一直注视着陈渊,“先出去吧,洗冷水澡你会生病的。”

“但这样我可以舒服一点,”陈渊解开被浸湿的衬衫,“我也觉得热。”

“热?”聂宴这才注意到邵元洲的状态的确很不对劲,“你觉得哪里热?”

“哪里都热。”

聂宴的目光于是从他的脸上缓缓下滑,落在他小腹以下的位置——

这时扶着墙站起身的邵元洲恨声说:“是有人给我和他下了药,聂总,灿威的李明凡给陈渊的橙汁里下药,这件事肯定和聂兴安有关!”

他的前半句话让聂宴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下药?”

陈渊堪堪松开的眉头倏又蹙紧。

之前他看李明凡态度有异,所以刻意让系统检查了那杯橙汁,但系统明确告诉他,橙汁里没有任何对人体有害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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