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26)

风声越来越大,过大的风声像是女人的哭泣声,极为尖锐。慢慢地,风就好像是尖锐的刀子,所过之处,一片的狼藉……

他们从椅上站起身,吟咒,一抹昏黄的光围绕在他们的周身,阻挡着周身的风。

心里的恐惧在蔓延,双手握紧成拳,我害怕,害怕……双唇微微开启,我想要,念咒……

蓦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把我罩在了昏黄的光圈下。

心下依旧难受,可,好了许多。

紫维惨白着脸看着我,双唇不断地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阻挡着光圈外的风的肆虐。

围绕为白先生为中心,学堂里的一切已被毁灭。他唇角微弯,双唇微微开启,只念出一个字,“毁”,瞬间,风刺穿了昏黄的光圈……

那一刻,钻心刺骨的痛楚传入了心尖儿……

后来,风平浪静。

白先生对我们笑,笑的极为温柔,他念了两道咒语,结界内的一切便自动还原了。

这一节课,是属于白风一人的课,他,把我们这些第八班的人修理的人不人,鬼不鬼。

我忽然觉得,第八班里的学生有些可怜。

这些学院里被公认法术修为最好的人,他们狂妄了十多年,或者说,也有狂妄的本钱,可是,相对于白风,他们过于弱小。

按照我说,这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差距,年龄的差距,经验的差距……只是,这个差距就好像是一个鸿沟,哪怕努力一辈子,或者,几辈子,也跨越不过。

我对法术之类的不了解,可是,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白先生的强已经超越了人类。

我眨眨眼,与白先生的双瞳对视,久久以后,我说:“先生,我怀疑,你……不是人。”

白先生垂下眼睫,久久以后,轻声说:“……那么,你认为,我是什么?”

我不知道。

这之后,白先生又亲身教了我们几道咒语,然后下课。

第八班里的众人面色如土,一个个地极为消沉,默默地走出了学堂。最终,班里只剩下我和紫维。

我扯住紫维的衣袖,说:“并不是所有人一开始就很强的,白先生,应该也是从最小的法术一点一点学会的。”我试图安慰紫维。

紫维抬眸,与我对视。

我又说:“至少,我们有渊源。”

紫维从椅上起身,带着我走出了学堂。

我心里郁闷,暴饮暴食地吃了四碗大米饭,紫维心情不好,没胃口,只扒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洗过手,他带我去了花园练习法术。

这一去,我忽然发现,白先生很了不起,只不过给我们上了一节课,第八班的学生便一齐聚集在了花园,练习一个个的咒语,发愤图强。

紫维自己练法术,也让我跟着练法术。

这一回,紫维没有练渊源,而是练了较为高深的法术,法术效果极大,如果没有足够的灵力,便会伤害到自己。

紫维拼了命的练,也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

我拿着初学者书籍,跟着拼了命的念,念一遍不行,就念一百遍,一百遍还没有效果,就念一千遍。

到了后来,我依旧没能拿出好成绩来,而紫维,已经是遍体鳞伤。

夜半,我和紫维去水房洗刷干净,回到了落梅居。

落梅居舍监对紫维说,第八班的学生已经换了另一个楼宇。

那是独立的院落,独立的楼宇,它还附有一个独立的练习法术的场所。

顺着青石小路,进入写有水月阁的楼宇。

七旬老人水月阁舍监说,依旧是两人一间厢房。

我和苏轻羽被难分难舍的分到了一个厢房,苏轻羽对我阴森森地笑。

我打了个寒颤,心里想,我以后要日夜爬紫维的床。

紫维和景岚一间厢房。

月影月溪俩兄弟一间厢房。

新来的学生,曲国的二皇子,独自一人一间厢房。因为是新来的,所以,分配厢房时名字到了最后,于是理所当然地占据了一间厢房。

七旬老人给了我和紫维一人一把钥匙。

我和紫维爬上阶梯,紫维的厢房在我之前,率先开启了厢房的门。

我一个闪身,先紫维一步进入了厢房。

紫维在我脑门儿上拍了一下,点燃灯盏,上下打量了一遍厢房。

跟落梅居的格局相似,不过,里面的家具却更显得精致。

两张单人床,紫维选择了靠墙的床。

我走到桌前,斟了两杯茶,一杯给紫维,一杯自己喝。

今儿,紫维挺脆弱,当紫维爬上自己的床,我爬到他的床上,跟他挤一个小床铺,也不见他打我。

躺在一个小小的床铺上,两人共用一个被子,彼此之间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有些温暖,又有些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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