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公司里传播流言的罪魁祸首，是前台的领班。前台其他姑娘还好, 知道有些消息不能乱说, 尤其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但是领班是某位股东的远房亲戚，仗着这层关系在公司里一直挺无法无天的。

她不会得罪那些得罪不起的，然而但凡能得罪的，她就不会给好脸色, 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替身的事情还是她听那位股东说的，转头就宣扬得满公司都是。

她平日里传播的流言真假参半，有些是听股东说的真消息，有的是她从外头听来的小道消息。因此她说的那些, 大家也只能信一半。

现在助理先生发话了，所有人顿时三缄其口。不管替身是真是假, 只能当假的来看待。

人家总裁身边的大红人都说是“总裁夫人”了，他们这些小职员哪儿敢乱说什么？没看见乱说话的领班已经被助理叫过去谈话了吗？

霍东青一行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

霍氏集团生意做得很大，这一整栋楼都属于霍氏集团总部。毕竟是脑残言情文，作为唯一能跟男主打的男二君，家世是差不了的。

一进门，就见前台小姐一边问好，一边偷瞄霍东青身边那个挽着他的青年。

这位不会就是总裁夫人吧？居然是男的唉！不是说霍总喜欢那个什么梁兰吗？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看，上一个得罪这位的领班，十分钟已经被助理先生叫去单独批评了。到现在人都没回来，也不知道被训成了什么样。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等人走过去之后，才好奇地抬头打量纪卓的背影。

“是不是......太瘦弱了一些？”气色也不好，身体估计不是很健康。

一位姑娘坐了回去：“怪不得之前不带出来让人见呢，原来是身体不好。我看呐，那个梁兰根本不是总裁的心上人，这位总裁夫人光看气质就能甩梁兰一个银河系。”

“要我说也是。”另一个姑娘凑到她身边坐下，“梁兰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除了看着清纯真的瞧不出什么优点。虽然男人就爱这一款，不过我觉得咱们总裁不是这样的人。”

第一个说话的姑娘瞪了他们两个一样：“少说两句吧，小心被叫去谈话！”

转身去接电话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么。两人没听清，但依稀听见“包养”之类词。

两个姑娘面面相觑，翻了个白眼，接着做事了。

霍东青按下电梯按钮，然后用标准站姿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搂着他胳膊的纪卓狡黠地笑了笑，故意贴得更紧了，全身大半的重量都落在霍东青身上。突然来这么一下，差点把霍东青压得倒向一边。

霍东青手忙脚乱地站好，这回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承受“纪卓之重”。但是纪卓松开了他的手，说道：“霍总，一会儿碰到的都是高层，靠太近有伤风化。他们会以为您沉迷美色的，所以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霍东青不懂其中的逻辑。

纪卓唇角微扬：“我只是个替身而已，大家都知道的，不是吗？”

尤其是公司高层，都知道这回事。他们不像底层的好糊弄，说一句不是就能直接澄清。这会儿估计那些人还觉得纪卓就是个替身，总裁带个小情人来公司已经够不靠谱的，还跟对方亲亲密密的，像什么样？

霍东青一口老血哽在喉头，纪卓为什么对替身这个身份如此执着......

“随便你。”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气闷地盯着电梯上的数字发呆。

电梯很快抵达了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路过助理的办公室时，透过玻璃墙能看见里头有两个人在谈话。

助理先生神色不虞，这位关系户虽然不敢得罪他，但是也不见得多尊重他。尤其是对方认为自己说得没错，总裁本来就是在找替身。

“怎么？总裁敢找不敢承认了？我又没有污蔑总裁。”领班据理力争。

她身后站着一位大股东，是她表姐夫，所以她并不是很担心自己得罪助理之后会如何。

虽然她和表姐夫的亲缘关系不近，但他们俩其实还有一层暧昧关系。要不是她自己实在没什么能耐，也不会只是当个前台领班。

好在领班这个职位对她来说清闲得很，真有什么事她都让原来那个领班去做了。对方不敢得罪她，而她只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公司玩手机就好了，关键是工资还不低。

助理先生都不想和她谈了，正好一抬眼看到总裁过来了，连忙站起身。

领班以为他要打自己，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反而抢先冷笑起来：“怎么？你敢打我？霍氏集团要虐待员工？霍东青就是要找替身，还不让人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