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相(14)

韩缜在寝殿里看书,读到身临其境颇有感慨之时突发奇想叫来了魏琳。

“上次京兆尹的事情是谁最先提出的?在你搜府之前有没有证据?”韩缜剑眉微蹙,尽管只着亵衣也贵气逼人,像是穿着龙袍一样震慑十足。

魏琳早就习惯了主子的气场,微微想了一下,说:“是文华殿大学士李修明最先奏报。”

“李修明,他管太子东宫的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京兆尹的事情当中?”韩缜有了疑虑,越想越觉得像是有幕后推手在操作一般。

“你去查查那天殿上附议的人近来府中来往的名单,朕倒是要看看谁这么胆识,算计了满朝文武。”韩缜眉眼上挑,语气趣味,依稀可见眼里的荣光。

魏琳问:“您这是要处理他?”

韩缜躺在榻上,双手扶着脑袋,说:“朕只是好奇,天下竟有人算计得如此精明,连朕的反应都算在了里面,想必此人颇通权术,朕不用岂不是没有识人之明?”

“是,臣立刻去办。”

待到魏琳退下,李昇又上前来劝皇上该歇息了。怎奈主子充耳不闻,这当奴才的也是深感无能。

“你说,此人比起贞观,谁更胜一筹?”

韩缜突然的话语把李昇吓得一跪,这还是皇帝自侯爷离世后第一次提起他的名字,李昇只觉得脊背发凉。

“朕随便问问,想必若有此人也是不及贞观的,他可是只狡猾的狐狸。”

韩缜自言自语,声音渐渐低沉。

李昇擦着额头的汗水站起里,只觉得鞋底都湿掉了。

有些人是死穴,轻易提到是要命的,韩缜和李昇深谙此道。

二婶面色发黑的走进了唐季惟家的院子,后面跟着满脸泪痕的唐宓和脸色同样吓人的唐德。

“这是怎么了?宓儿怎么还哭了呢?”萧氏听见院门响,出来一看,倒是被吓了一条,忐忑的猜测:“莫不是又有人上门逼亲?”

唐德气冲冲的一屁股做在院子的草垛上,并不言语。二婶叹着气进了屋,唐宓尾随其后。

“大嫂,我真的是受不了这口气了,我们家虽然穷,没有三妹家的门槛高,可也不是见钱眼开任人拿捏的人家啊,我和他爹也没到要卖女儿的田地吧,再说,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唐二婶气得手抖,拿着萧氏倒的茶水都晃晃荡荡的不稳。

萧氏听得糊里糊涂的,连忙打断说:“你说清楚,我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扯到穷啊富啊的,这是咋回事啊?”

唐二婶喝了一大碗茶水定了心神,才娓娓道来,唐季惟靠着门框也听了个大概。

唐家嫁出去的小妹,就是在北边富庶人家当少奶奶的唐嘉,自从生了儿子宋志远,从此就稳坐宋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和唐家两兄弟家划清了界限,不爱来往。可这井水不犯河水的,宋家的幺子看上了唐宓,求着唐嘉撮合着想纳为妾室,唐嘉看着小叔深得老太太宠爱的份儿上想卖他个人情,没想打却被唐二婶一棍给打了回来。

“大嫂你说,我们清白人家的姑娘凭什么就得沦作他的家小妾,宓儿生得好,我将她嫁个殷实人家妥妥帖帖的,怎么在她口中变成了败了名节的姑娘没人要了,这是作的哪门子孽,认的什么亲戚啊!真是要气疯我这个老婆子了!”

萧氏听明白了,也火大了。换做是她,她也得一棍打死这个小姑子,人家的姑姑都是为侄女儿牵线搭桥的嫁个好人家,好么,她倒是把亲侄女往低贱了说,败坏个屁的名节,人家就是清清白白的大闺女,她这泼出去的水倒真成凉水了,寒透了自家人的心哪!

萧氏拉过一旁双眼红肿的唐宓,说:“宓儿,听伯娘说,你是个好姑娘,想娶你的人满大街多了去了,别被这满嘴喷粪的人给说气了去,抢亲这种事她还干不出来,好好呆着,老娘到要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唐季惟见是唐德还在外面气得眼红胸闷的样子,拿着一碗茶水递给他。

“哥,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亲姑姑,你说嫁得好就可以对娘家大呼小叫的吗?过年过节从不回来祭祖,现在往火坑里推人的时候到想起我妹妹了,这什么人哪!”

一贯不爱背后说人的唐德也被气得哇哇大叫,唐季惟可以想象着闻名未见面的姑妈是如何颐指气使,作高高在上的姿态了。这民间的戏码也跟上面的一样,算计诬陷倒是来得明亮得多,不像以前他生活的周围,谁暗地里放箭根本就猜不到,一招扣着一招,招招夺你性命,好在,民间对律法还是比较惧怕,伤人这种事情不常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10·唐小姑出场

唐德躺在唐季惟的床上作愤恨状,可惜唐季惟描摹着大师的作品并不吭声,把他给急坏了,一下子就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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