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相(170)

“皇妹?她又如何了?”

太后忧心的看着皇帝,说:“哀家识人不明把玉成嫁错了两次,如今安远侯是乱臣贼子,那么作为他的义子,徽礼也难免受到了牵连,玉成求到了哀家这里来,哀家也就厚着脸皮来求一求皇帝了。”

韩缜蹙眉,说:“朕并未降罪与驸马,何来牵连一说?”

太后闻此,试探的说:“那徽礼以后的前程?”

韩缜抿了一口茶,看着太后已经年老的面容,笑着说:“前程是需要自己打拼的,朕这里没有捷径可走。”

只要不降罪,太后便觉得是万幸了,毕竟这是谋反的大罪皇帝就是杀了李徽礼也并无不妥之处。怪只怪她们妇道人家看不清时局,一次又一次的把玉成推入了火坑。想到赐婚的时候皇帝的话,太后也不得不领了皇帝的情,对于看人,皇帝是个中高手,她们还是浅薄了些。

☆、76

唐季惟在此次南巡叛乱中所立的功勋卓著,当韩缜提出要拔擢他之时,即使平时最喜爱对着唐季惟呛声的谏议大夫们也默认了皇帝的举措。在和内阁商议了之后,韩缜决定提拔唐季惟为户部尚书,江老的父亲刚刚过世,鉴于江老的年龄和身体,内阁不建议皇帝夺情,韩缜允许了江老扶灵回乡守孝,赐了白银千两被江老委婉的拒绝,韩缜对于江老任职多年予以了肯定,便破例的厚赐了他永乐伯的爵位,虽无实权可施,但是一个为民为君多载的年老官员到年老能得此封号,便是千金难换的荣耀恩宠了。

江老感激涕零之际,也向皇帝举荐了唐季惟来作为他的后继之人,和皇帝面谈了两个时辰以后,皇帝终于下旨封官,唐季惟名正言顺的又一次回归名利场,带着所有人的目光和无上的荣耀,而这一次他的心中已经不复仇恨,天下万民的安乐成为了他任职户部尚书的最大推动力。

“朕办得还算让你满意吧?”

正阳宫内,韩缜斜歪在榻上指点太子的功课,唐季惟于下首正襟危坐。

唐季惟嘴角抽搐,起身谢恩,“皇上费心了,臣自然是感激不尽!”

太子抬头看了唐季惟一眼,用笔撑着小脑袋说:“那老师还做我的太傅吗?”

唐季惟一愣,看向了韩缜,虽然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韩缜难得的在他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渴求。

韩缜指着太子的功课说:“做完了再说,朕酌情而论。”

太子低下头,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唐季惟面色不虞,韩缜对于太子的严厉教导是他作为父皇的职责所在,比起先帝对众位皇子的教导,韩缜不得不被称之为一个好老师好父亲,可能是只有这一个孩子的缘故,韩缜对他极为严格。太子平时看着抿着唇肃穆着小脸蛋的样子,在唐季惟眼里看得极为心疼。可是,作为储君,他比韩缜当年幸运得太多,即使有着尊贵的出身和不可撼动的嫡子身份,遗憾的是嘉义皇后的早逝却让他背负了比一般皇子更为沉重的责任,他是嫡出也是长子,他有着对这个国家不可推卸的使命。

韩缜抬眼见唐季惟神思恍惚,便知道他的思维不知道又漫游到哪里去了,轻咳了一声。

“皇上不舒服?”唐季惟被惊扰得回神。

韩缜说:“朕很好,倒是你看着精神不大好的样子,昨晚没有歇息好吗?”

唐季惟点头承认,他可不会在韩缜面前提起当年,不然又要让他钻空子打出友情的招数来困扰他。威严郑重的韩缜纵然很难应付,但他与他周旋想出多年还是可以破阵的。可牛皮糖一样的韩缜他就略微有点束手无策了。

韩缜嘴角噙笑,摸着太子的脑袋说:“很久没有跟你太傅一起睡觉了吧?今晚要不要把他留下来?”

小太子起初是茫然的抬头,而后听到韩缜的暗示之后欣喜的点头,眼睛笑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儿,抿着唇看向一边的老师。

“老师,你很久都没有跟我一起玩了,今晚留下来猜谜吧!”小太子蹬着小腿儿跑到了唐季惟的面前,拉着唐季惟的衣袖小脸儿渴望的仰向他。

唐季惟知道韩缜又开始使坏了,哭笑不得的把太子抱到腿上来坐着。

一般人是不敢对着太子这样亲密而无礼的,而唐季惟跟着韩缜一块儿长大,见证了这个小家伙的出生和成长,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了。所以,抱过太子的人除了小时候的奶嬷嬷和侍女,长大后便只有太后和皇帝了,这样被搂在怀里当做小孩儿,不是祖母冷冰冰的珠翠纽扣,也不是父皇结实冷硬的胸膛,温温暖暖的,他眯着眼很是喜欢这样的怀抱。

“太傅也有自己的家不能经常跟着太子朝夕相处,太傅家里还有一位年迈的母亲,太子忍心让老人家守着门槛巴巴等着儿子回来,结果传旨的太监一下子就泼来了冷水,你不心疼太傅的母亲吗?”唐季惟摸着太子黑幽幽的头发,轻声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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