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相(47)

撂下一句话就走,唐老娘根本来不及追上他,只得在后面气吼吼的说:“真是儿大不中留,连媳妇丈母娘都没有都开始往外面扒拉东西了,几碟小菜而已,他老娘我是这么抠抠索索的人吗?带回来吃也行嘛!”

唐老娘给唐歆抱怨,唐歆抿着唇没有搭话,一旁的年纪较轻的婢女都转过身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而唐老娘还在一旁叉着腰感叹儿大不由娘,表情哀伤得不得了!

江天一在牢里坐着老神在在的看着眼前的“大人”,没有不屑也没有惶恐,好似他还是那个跺脚一下就能震后秦三下的异姓王。

唐季惟带着饭菜,示意狱卒打开了牢门,狱卒立刻眼色极好的端上了一个小桌子。

在这种戒备森严的大牢,连苍蝇都没办法进来,江天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活人了,连狱卒都不在这最深处走动,可想而知这种牢狱先在人的心理就已经压迫了神经。

唐季惟把饭菜摆好,倒好了梅花酿,一人一杯。

“这是家母亲自做的饭菜,虽比不上王府的厨子做得精致美味,但应该比牢狱里的饭菜好得多,王爷请!”唐季惟说。

江天一掀了一下眼皮,拿起酒杯,放在鼻尖深吸一口,而后一饮而尽。唐季惟举着酒杯晃着,酒香溢满了整个牢房。

江天一也不说话,兀自拿着酒壶倒着酒,优哉游哉的喝着。

“王爷好胆识,不怕我下毒吗?”唐季惟微微一笑。

江天一没有看他,只是仰头饮下一杯清酒,说:“是什么人什么货色,本王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唐季惟颇有兴趣,以为这位王爷应该是传说中那样的暴戾多疑,没想到却有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其色之本领,在这个死亡的前站居然还有如此品酒的心思,连前世的顾贞观都只有自叹弗如,唐季惟也不得赞一句始皇帝的慧眼识人,江氏一脉的确是人才辈出,若不是碰到了韩缜这个狠辣精明的对手,也许这天下真能易主了。

“王爷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没想到季惟还能入了王爷的法眼,真是在下的荣幸!”唐季惟举着酒杯说。

江天一扯起嘴角一笑,倒满酒杯和唐季惟相碰,摇头说:“你倒是比我有意思,要是前几年遇见你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把你收入麾下,可惜啊,本王现在是瓮中鳖,逃不了了!”

唐季惟见他并不用饭菜,撩了撩袍子,说:“饭菜不称王爷的心?”

江天一摇头,说:“当年在军营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这样的菜色算得上美味了。”

“那是如何不食?莫非王爷是装出来的果敢?”唐季惟挑眉。

江天一直视他,双眼像雄鹰的眼睛一样阴鸷而深沉,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化,和传说中的那个人变成一模一样,充满了攻击和侵略。

唐季惟并不是真正初涉官场的人,只有别人怕他的时候,他到没有主动躲闪过别人的眼光,倒是现在江天一的眼神有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感觉。

“王爷被在下戳中了痛脚?这样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真是和民间的传闻一样,王爷,名声太坏也是一个败笔啊!”唐季惟语重心长的说,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双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应变。

江天一收回了阴鸷的气场,只是摩擦着酒杯,抬头看着唐季惟说:“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一并告诉你了去,免得以后来往不绝的人打扰了我的清净!”

唐季惟眨眼,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也许是曾经也从云端衰落地狱,他很理解独自在这个铁栅栏里望着头顶的乌黑数着过日子的感觉,他也知道江天一的年纪比他大了十几岁,心神本领都是个中翘楚,即使在这种狼狈的情境下,他也没有如当时的顾贞观一般失态。

唐季惟低头看着印花酒杯,说:“我并不想从你口中知道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来拜访一下你……”

“哼!拜访本王?在这种黑漆漆阴森的大牢?本王到不知新科状元唐某人有这种奇怪癖好!”

江天一冷哼着打断了唐季惟的话,并冷冷的看了一眼,刚才略微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唐季惟苦笑着看着江天一,他总不能直言不讳,说前世慕名你的才华和气度,现在看你和我前世一样落到如此境地于心不忍吧?

江天一很迅速的在脑海里回转了一边唐季惟从进来到现在的表现,一颦一动都在脑子里过滤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马脚或者不妥。也就姑且认为他是出自于好意,但脸色还是一样冰冷,只是眼中的温度略微上升了一点。

唐季惟整理了一下袍子,站起来说:“既然王爷认为我来者不善,我也就不妨直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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