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他明明不是想讲这些的，他明明不是想来跟她争吵的，他明明只是想来看看她，为什么到了她面前，就开始变得口不择言。

“多谢提醒，你可以走了。”曾柔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她不想再看到他了，不想再看到这张让人心碎的脸。或许离开这里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赶我走？以前你从不会赶我走。”曾柔善良得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有时候啊在想她到底懂不懂拒绝人的？可是现在她的拒绝竟用在了他的身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曾柔冷着一张脸，她现在真的很累，没空应付他。

“我们住都一起住过，现在才来讲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她有必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吗？人们不是常说，再见也是朋友？

“你……”曾柔一时语塞，气红了脸。想当初她为了留住他，自己出面向媒体宣布两人交往的消息，想想当时可真够傻的。可惜没过多久两人还是分手了，而她却没有勇气再站出来，所以媒体至今还以为他们两人仍在一起。杜少熙会出现在这里，她想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吧？说不定还会有人问她，什么时候好事近了？

“好了，小柔，不要再赌气了。”杜少熙试着心平气和向她讲道理。”尹少风已经是有妇之夫的人了，我知道你向来珍惜傲雪这个朋友，你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吧？”

“她不会受到伤害，离开了少爷，她才会伤心。”不然她干嘛那么累？

“即便尹少风不再喜欢凌家小姐，在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

曾柔打断他：“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再对傲雪执迷不悟。她已经结婚了。”

“胡说。”杜少熙嗤之以鼻，傲雪结婚了，骗谁呢？她当他是三岁小孩子吗？要骗人拜托也想个好的理由，好吗？

“你以为我骗你？其实没那个必要，不是吗？”

“她和谁结婚了？”杜少熙问得漫不经心，因为他根本不信。

“尹少风。”曾柔轻轻地突出这三个字，相信一定能在少熙心中震起波澜。就算不卷起狂风巨浪，至少也得泛起一丝涟漪。

“鬼扯。谁不知道他正和凌氏帝国千金新婚燕尔。”小柔真是太不会说谎话了，像这样纯真的她，他有时真不知该怎么办？

“你忘了，傲雪姓什么吗？”曾柔嘴角噘着一丝笑意。反正傲雪现在和尹少风已经和好，相信她也会向尹少风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了。杜少熙他也该死心了。

“她姓……”杜少熙突然停住了，带着试探的口吻：“她姓凌，难道……不，不可能，天下姓凌的多的是，不会那么巧的。”

“可是世事偏偏就是这么凑巧。”曾柔幽幽地说道。

杜少熙倒退一步，不敢相信。傲雪怎么可能会跟神秘的凌家小姐沾上关系？两个人根本就是两条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

“容我再提醒你一件事，傲雪高中读的是风扬，贵族学校，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的身份吗？”以前她也以为傲雪是因为特招生才进学校的，如今看来是二者兼有之。

“难道你不觉得她的身份很神秘吗？你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你知道她家住何方？这些你都不知道。”

“她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像是寻常人家有的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杜少熙发了疯似的吼道，不相信傲雪真的会就这样嫁给尹少风，而他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凭什么伤害了所有人却能得到幸福？

“少熙，你别这样。”曾柔柔声劝道，她也不愿见他为情所苦。世间上的事总是难以两全。

“他们怎么可以……”气极的杜少熙大手一挥，不料将摆设用的花瓶摔到地上。

“杜少熙，你够了吧。”曾柔不是圣人，她也会发火。这个花瓶还是当初杜少熙搬走时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因为太重，杜少熙懒得去搬。也给了曾柔睹物思人的想念，现在连这唯一的联系都不肯留给她。

杜少熙蹲下去，没有让怒火蔓延，而是被那破碎的花瓶给吸引住了。这个花瓶是母亲的遗物，虽然不是价值连城，却是母亲最为钟爱。小时候便时常看母亲盯着这个花瓶发呆，里面似乎有他不懂的故事。把花瓶留在小柔家，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至少让两个人不至于断了联系，也可以借由它来看看小柔过的好不好？没料到今日自己会亲手将它打碎。

“这些是什么？”曾柔好奇地也跟着蹲下去，那几十张雪花般的信纸展露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