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权女侯爷(151)

这是要出兵的意思了。

“父皇。”太子祁泽蹙眉出声,但又如何阻止得了皇帝的决定。

“臣遵旨。”阿墨的声音跟太子同时响起来,抬起的眼眸掠过精光。

走出寝宫,阿墨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这个污浊的大地是时候清洗了。

嘴角微微翘起,身后轻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若非她耳力过人,只怕都听不到,倒不是那人功力有多强,落脚无声,而是轻步虚浮,落脚无力。

不用回头看,只听脚步声,便知来人是谁。

“风雨欲来风满楼。”脚步声停,轻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里充满着悲悯,无奈与感叹。

侧身,转头,一袭太子服饰的祁泽站在她左侧,两人仅半臂之隔,他如她方才一般抬头望着天空,清俊的脸庞在阴霾的天色下如同覆盖着蒙蒙的灰纱,荡漾着温润波光的双眸不知是因心情还是因天色而显得有些晦暗,看不清眼底的神色,若只看他翘起的嘴角只会以为他心情很好。

“风雨过后,方能见彩虹。”往后退一步,略后于太子半步,阿墨淡淡地开口,别有深意。

祁泽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光芒在波动,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只是才刚嘴,猛地便连边咳了起来,咳得脸色涨红,眼眸水润。

“太子。”

“太子爷。”

“快传太医。”

伺候的太监宫女紧张地围了过来,为太子顺气的顺气,喊太医的喊太医,场面顿时乱成一团,但这样的情景想来经常发生,只是稍乱了一小会,太子专属的坐撵已经快速地将他往皇寝宫旁边的宫殿里送去。

在这个混乱的场景没有去关注退到一旁站着的阿墨,她始终垂着手,似是被太子突如其来的发病给吓傻了,但若细看的话,便可发现眼底一片淡漠无情,只是在太子发病的瞬间,那双垂着的手紧紧握了一下。

三天后,朝堂之上掀起了滔天大波。

在皇帝遇刺当天,朝臣便已经收到消息,如柳相等人自是立即进宫,但无一例外被挡于宫门外,只有禁卫军正副统领能进宫见驾。

虽然无法见到圣驾,但是不防碍他们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雍王世子刺杀,当天雍王兵卫被禁于雍王府,然第二天,本该是皇帝生辰之日,却临时取消,在让进京贺寿的别国使臣好一阵动乱,虽然很快就被平息下来,但被禁于雍王府的兵卫竟趁机突围杀出雍王府,之后分散藏于京都之中,一下子便失去踪迹,明显早有预谋。

接下来的两日,整个京都人心惶惶,城卫军、禁卫军、府衙兵卫全部出动,大肆搜捕,同时雍王世子刺杀皇帝,图谋造反,雍王府卫兵在京都动兵杀死禁卫军脱逃在外的消息也传进了京都百姓的耳中,但是城门紧闭,这个消息并未向外泄露。

直到三天后,休养的三天的皇帝终于上朝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布了雍王世子的罪行,齐王父子佐证,同时钦点钦差前往雍州问责雍王,钦差由花副统领率禁卫军沿途护送,各地军队待命,听从花副统领调遣,这是将全国一半的兵权交付给花将军,也让她全权负责进兵雍地的事宜。

柳相一党不约而同地看向柳相,作为帝党之首,雍王世子一事,他明显被皇帝排斥在外,现在皇帝不仅将这件足以改写大梁皇朝历史的大事全权交给新晋的花将军,还将他紧紧掌握在手的兵权都分出来,这无疑是在昭告世人,柳相失宠了,一旦雍王府被连根拔起,朝廷的格局将会重新改写,拥有皇帝的支持,拥有兵权,拥有莫大功勋,花离墨根本不用去经营人脉势力,她就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柳相神色不动,但隐在衣袖下的双手却紧紧握成拳,心头发冷,他知道他这些年结党营私已经触到皇帝的逆鳞,只是他自以为他根基已深,皇帝还须重用他,是不可能会动他的,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来削减他的权势。

他知道他得做些什么来重得帝心,否则柳家怕是要步当年百里一族的后尘,皇帝的手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旦被放弃,只有死路一条。

在对雍王世子的处置问题上,柳相一改平常故作高深的姿态,当即表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雍王世子身为皇族中人,有负皇恩,按罪当斩,请奏于三天后于午门外当众处斩。

蕃王拥兵在外,历来皇帝在处理蕃王的事情上,总须权衡各方面,一般来说都是暗中处理,因为一旦让对方抓住把柄,很容易引发内乱,而现在,万事俱备的皇帝最不怕的就是雍王起兵,相反,他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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