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皇甫炎轻轻地道，他一个帝王已经对这个女人说了多次道歉的话，也是他唯一一个会觉得愧疚的女人。

“不用，你也不好受，你现在看不见了，太后怎么说？”路芊嘴角抽了抽。

“她只是很失望芊儿没有怀上龙种。”皇甫炎想到自己母亲那张甚怒的脸，想到平时她的慈爱，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十六年前是那么的凶险。父皇那时非常迷恋方柔儿，有意让方无恨取代他的太子之位，是母后为了他，才和父皇翻脸，最后赶尽杀绝，好在父皇一向懦弱，很快就和母后和好如初，但谁也没想到，两家的后代居然一个也没死，这是老天爷对她们的报复吗？

“就算怀上，芊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这样反而好。”路芊很无情道。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他是自找的。

皇甫炎的脑袋突然转向路芊这边，双眼空洞地看着她，脸上露出惊恐，他不明白路芊为何说这样的话，这段时间她的身边不是就只有他吗？

“哎，你以为我只有你吗？那个方无恨，你不在时他就会来找芊儿，芊儿没武功，怎么反抗，这次他也故意给你看的，他恨你，恨太后，所以一切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他都要毁掉，包括我。”

皇甫炎无语，身子隐隐发抖，他不敢想象那个男人在芊儿身上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他的心都会流血。

“冤孽啊。你准备怎么办？”路芊问道。

“朕不知道，再次赶尽杀绝吗？”皇甫炎幽幽地说。

“你该知道他是在找邪剑青龙，他要毁了太后为你建立起来的翱翔国，那原本是他的。”路芊代替仇天道。

“百姓是无辜的，如果非要这样才能弥补母后和父皇的错，那么朕愿意把帝位给他，只希望他不要再为难芊儿了。”皇甫炎沉思了下后开口。

“你的意思是他不用邪剑，你就把帝王让给他？”路芊震惊了。

“前提是他不能伤害你、母后和父皇。”皇甫炎语气很认真。

“你疯了！”路芊得出了结论。

“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他，还给他又何妨，朕已经不在乎这些，只想回山上去，和师傅、芊儿在一起。”皇甫炎的俊脸上布满了期望。

“啊，你，你别想了，我不会回去的，我有季哥哥了。”路芊看着他的样子，心头难受起来。

“芊儿，别离开师兄。”皇甫炎把手伸向路芊，那空洞的星眸开始红了，让路芊不忍心再看，伸手拉住他无措的双手道：“季哥哥也许能治好你的眼睛。”

“如果治好了眼睛，芊儿会离开我，我宁愿不治。”皇甫炎紧握着路芊的小手。

“师兄，你这是何苦，芊儿真的没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女人身体吗？唉，别留恋好不好。”路芊叹息，不知为何，对他的恨意减少了很多，她甚至怀疑自己根本下不了狠心杀他，即使是他那么残暴地对待自己和季哥哥。哎，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

“芊儿，你别那么说，师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就像芊儿喜欢花季离那般，你愿意离开他吗？”皇甫炎不愿意提起这个让他心痛的男人，但这里却是最好的解释。

“不，不会，芊儿永远也不会离开季哥哥。”果然，路芊是毫不犹豫的，所以她立刻也明了皇甫炎的心情，不同的是她和花季离是两相情悦，而他只是可怜的单相思。

皇甫炎轻轻地把路芊拥入怀中，路芊挣扎了下后任由他抱着，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皇甫炎因为眼睛的关系，好多天没有和芊儿行房，此刻抱着她，身体自然起了反应，路芊脸红地推开他，而皇甫炎的一张俊脸涨红，不知所措地看着路芊，可惜看不到路芊那娇羞的小脸。

“芊儿，你嫌弃师兄了吗？”皇甫炎把手缩了回来，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伤心。

“什么意思，不管你眼睛好坏，这个本来我就没自愿过，哼！”路芊心里呕得要死，她讨厌自己心里对皇甫炎的同情。

“对，对不起。”皇甫炎淡淡地道，“睡吧，不早了。”

路芊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更加的烦躁，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强暴自己的时候，自己恨得要死，现在他不碰自己了，自己都心里不是滋昧，md，难道自己也犯贱？

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气得坐起身来生闷气。

“芊儿，怎么啦？”皇甫炎奇怪道。

“我，出去走走。”路芊爬起身来。

“朕陪你。”皇甫炎何尝睡得着。

“不用了，你睡吧，我不会跑出皇宫的，放心！”路芊只是心里闷得发慌，需要新鲜空气，说完快速离开。

“砰！”后面传来一声闷响，路芊立刻转身，发现皇甫炎为了追她，撞翻了床头的木凳，油灯摔在地上，立刻引燃了床上的纱帐，而皇甫炎惊慌失措，双手还在摸索着被撞翻的木凳，路芊眼看他快被火烧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