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番外(264)

作者:今夕何如 阅读记录

暗格本身就是证据。心里没鬼,要藏着掖着干什么?

有什么不能放在明处的,非要藏在暗处?

但他也不能就因为一个空的暗格就去抓人治罪啊……多少要有点实实在在的证据才行。

盛安福第二天一早入宫,面圣时状似不经意地提及芮云常在书房设置暗格之事。皇上果然眉头微蹙,陷入沉思中。

盛安福脸上满是愤慨之色,心中却暗自欣喜。

他知道芮云常从十几岁开始就在圣上身边,十多年下来,这份情谊自与寻常君臣不同。此次多名文官联名上奏时, 圣上连着多日压下不理,明摆着是想保芮云常。

但随着殿阁大学士贺雨石一本长达万字的奏折递上, 越来越多的文臣站出来附议, 圣上迫于压力, 不得不让芮云常卸任,即使如此, 还是给足情面让他自己请辞。

然而只要人不在,就无法为自己辩白。

对于书房里这个暗格, 圣上已经存疑, 如今他近水楼台,只要不断地吹耳边风,圣上对于芮云常只会越来越不信任。那么一旦有证据证明其罪行,圣上就不会念及旧情而心软。

朱祈赞沉默了一会儿, 看向盛安福:“朕听说你提督东厂后一心忙于内务,根本不管别的事?”

盛安福一凛,收起义愤填膺状,低头陪着小心道:“并非如此,只是芮公公突然请辞,却没有任何交待。微臣不得不多花点时间熟悉厂里面那些人和事,也顺便把原先不足的地方加以补足。”

这话明着是解释自己最近举动的出发点,其实又阴了芮云常一把。

朱祈赞盯着他看了会儿,哼一声,冷冷道:“盛安福,你是在内官监呆得太久了吧?”

盛安福听圣上直呼其名就知道不对了,急忙扑通一声下了跪。

朱祈赞斥道:“朕让你执掌东厂,是让你做耳目,不是找你来做账房先生的!真这么喜欢查账,不如滚回内官监去!朕让你查账查个痛快,不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就提头来见朕!”

闻言盛安福后背冷汗直冒,不敢辩解,只能不住磕头请罪。

朱祈赞发完火便不再看他,开始批阅奏折。

水至清则无鱼,他要的不是道貌岸然,清廉自持,动不动把忠孝仁义挂嘴边的正人君子。

东厂是他在宫外的耳目、口舌、乃至手足,替他监视群臣,约束百官,让他能够对军政民生各方面了如指掌,并借此平衡各方势力。

至于其间过程是否光明正大,或是否完全廉洁奉公,压根不重要!

只要忠诚于他,替他办事,就是用点手段又如何,或是从中获得些好处又如何?

这帮子内官监的太监少监们又贪的少过了?真要去查的话,一查一长串!

乾清殿东阁子四角都摆着装满冰块的铜盆,皇上身后亦有一盆冰,执扇宫女不停扇着。

那凉风一阵一阵的,凉风尾巴梢也能扫着跪地的盛安福。

可盛安福身上的汗仍是一道道地往下流,顺着脖子淌下去,洇得胸前湿了一大块,还有一滴汗珠挂在他下巴的肉痣上,欲滴未滴,痒得很,但却不能去擦。

许久,他终于听见冷冷的一句:“起来吧。”

盛安福磕头谢恩,爬起来时脚都软了,却没敢让一旁的小内侍扶,自己咬着牙,颤颤巍巍地撑起来。

朱祈赞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该干嘛干嘛去!”

“是,是,微臣谨遵圣命。”盛安福灰溜溜地出了乾清殿,一路暗悔自己没能把圣意琢磨透了。

这次芮云常被迫请辞,从圣上本心里来说,是不舒服的。出于对那群文臣的不满,对他也会更为挑剔。作为继任,他若是不干出点名堂来,在这位子上怕也坐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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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盛安福被圣上臭骂一顿的事儿,这日午后便传遍了宫里。

主要是因为当时乾清殿里宫女内侍不少,圣上又完全没给盛公公留面子。

这些个宫女内侍难得有这么精彩又不会涉及自身安危的八卦可传,当下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了盛公公有心踩芮公公一脚,没想到踩的不是地方,反倒把自己整进坑里去了。

万和这才明白芮云常让自己告诉盛安福有这个暗格存在的真正用意,对这位“前督主”更生几分敬畏。

但同时他也怕因此事被盛安福迁怒,好在他回到东厂后,盛安福就没给他指派过什么正经差事,在盛安福消气之前,他尽可能少出现在盛安福面前就是了。

待到这天傍晚,芮云常也知道了这事,不过一笑置之。

今日之后,盛安福便不会再盯他盯得那么紧了。而为了能把东厂主位坐稳,难免急功近利,且看他会去对付哪些人,又会去勾结哪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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