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二十二(7)

宋金说:“哟,你也知道元彬,你孙子告诉你的?”

“我独居,没有娶媳妇也没有孩子。”唐三胖没继续说,转了话题,“那我叫……贾胖好了。”

何大进说:“我想不来,你们替我取个。”

宋金立刻说:“金大河金大河,好记通俗。”

“还成。”

三人取好名字,才继续往何大进的家走。

何大进的家在山脚下,三人走进村里,一路都被狗盯着狂吠。

但也只是在屋门口对着他们叫,没有冲出来咬人,大多都只是带着警告和驱逐的意味。

宋金怕狗,吓得眼都不敢乱看,害怕跟狗对上眼,就被追个十万八千里。他紧紧跟在唐三胖身边,哪边有狗就往唐三胖另一边躲。

何大进回头瞧了他一眼,说:“胆小如鼠的老头。”

宋金怒:“就你话多。”

“唉。”

两人听见唐三胖重重叹了一口气,问:“怎么了?”

唐三胖有些失落,说:“桃子吃完了。”

“……”

“……”

……

三人终于走到了何大进的家门口,天还早,但正是农历六月,农活很多,要割稻,要拔花生,都赶在一块了,大伙都起得很早。

苗大翠一早就起来喂猪喂鸡了,等她忙活完,才去喊她男人起床。何五流边找鞋边问:“爸回来了没?”

“没,估摸是被你舅留下来喝小酒,在他那过夜了。”

何五流打了个哈欠,没继续问,以前也发生过这事。

“有人吗?家里有人吗?”

收拾着床的苗大翠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从二楼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说:“三个年轻小伙子。”

何五流说:“又是来找房子的吧,跟他们说没地儿租他们。”

苗大翠“啧”了一声:“有啊,背后那间土屋子,能换盐钱。”

“爸不让。”

“所以要先斩后奏,趁着爸不在,先把鸭子煮熟了。而且自从这房子盖好后,那屋子都十年没住人了,再不住人,老鼠能把它给搬了。”苗大翠心里乐着,急忙跑到外头,开了门就问,“有事吗?”

何大进见是大儿媳,说:“我们要租房子,你家后头那个破土屋子。”

他话音刚落,苗大翠就说:“行啊!”

何大进不高兴了,问:“你有权租啊?”

“当然有。”

何大进更不高兴了,问:“你当家的?”

苗大翠见他就问些奇怪的话,也不提租房细节,满脸的不痛快,说:“你们是来租房子的还是来查我家户口本的啊?不租拉倒,滚边去。”

宋金赶紧拦住她要关上的门,不忘瞪何大进一眼,说:“小姑娘,我说……”

“嗯?小姑娘?”换做是别人苗大翠就要拿扫帚赶人了,但偏说这话的是个唇红齿白的俊小伙,没法生气啊。倒是胖脸一红,乐呵说,“瞧你叫的,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宋金也尴尬得要撞墙,他急忙说:“我说大姐,我们是诚心来租房的,月租好说。”

唐三胖插话说:“价格要合理,条款要公道。”

苗大翠想了想,说:“行吧,我看你们也是读书人,不会乱拆房子,喏,这个数,一年。”

何大进见她伸出三根手指头,一拍腿,说:“好,三百,成交!”

苗大翠脸一拉,说:“什么三百,三千!”

何大进眼都直了,嚷道:“你昨天还说三百就租,今天就变三千了!做人不能这样啊,大翠!”

“我昨天见过你?我说了三百?”苗大翠以为自己脑子糊涂了,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话跟他说过。她眉头一拧,说,“你咋知道我叫大翠?”

宋金正色解释说:“刚跟村里人打听房子,他们说的。”

“哦……”苗大翠为难了好一会,说,“那就两千吧。”

何大进一口说:“三百!”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大儿媳有奸商的潜质?

一会何五流下来,听见几人在讨价还价,也懒得费口水,说:“五百五百,不能再低了。”

苗大翠气得直瞅他,说:“你闭嘴。”

何五流说:“你再说,等会爸回来,一包盐钱都别想得。”

这话就像是高手过招,点了命穴。苗大翠不讲价了,转眼变得直爽,问:“五百要不要?”

何大进生气了,头顶都要冒出烟来,不乐意,他不在这,大儿子和大儿媳这是造反啊。

唐三胖觉得这价钱可以了,毕竟租一年,五百一点也不贵。他看看宋金,宋金点点头,说:“成交。”

苗大翠以前也没租过房子,不知道租房的惯例是押一付一,又或者是押一付三,直接收了三人的五百块钱就美滋滋地领他们去了后头的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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