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谢安(69)

“哈哈、哈哈哈哈……”许询笑的直捶桌子,伴随着‘坪坪’的声音,大笑不止道:“这是我有生以来最最开心的一次聚会!

顾恺之也趴在桌子上笑的肩膀直抖,旁边谢安手撑着眼,虽然没笑出声但从扭身不敢看林阿宝这上面看,想来应该也是忍的很辛苦。

这一顿爆笑简直差点把屋顶人掀了,被笑的林阿宝气鼓鼓,破罐子破摔道:“唱的不算?又没说不能唱、唱小儿歌。”上辈子他晚上要睡不着,妈妈都会唱儿歌哄他睡,《小星星》算是他映像最深的一首了。

许询笑的差点滚到桌子底下,闻言爬起来迭声道:“算、算,怎么不算?”不过玩曲水流觞以小儿歌充数的也只此一人了。想到这里许询又想笑了,勉强忍住笑意挥手道:“满上!满上!咦,不对,小郎君酒还没喝呢!”

林阿宝飞快取了酒一口灌嘴巴里,灌完苦着脸吐舌,脸上也染上红晕。

按规矩是先喝酒再表演的,没有喝就表演毕应该是不算的,但他们先做弊在先,众名士对视眼,哈哈笑着就眨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游戏进行到现在整个高大上的画风就完全歪了,下一个被酒器点到的了,喝了酒干脆也唱了一首小儿歌,顿时整个室内又笑的不行!然后画风就整个歪楼,名士们掉节操掉的毫无压力,全以小儿歌应服,甚至有憋着坏笑的特意把酒器递到谢安面前,在谢安现场做出一首诗词佳作后,许询却是拍桌反驳。

“犯规、犯规,安石做的不合规矩,重来!”

林阿宝震惊,这是自己掉节操还不够非要逼着别人也掉节操?!

谢安无奈:“那安石便自罚三杯吧。诸君,请!”

“请!”

眼瞧着谢大佬又是三盏下去,林阿宝担忧偷瞄,对面许询瞧了哈哈大乐:“小郎君可是担忧安石醉酒?那大可不必。建康谁人不知安石乃海量?不信你问问安石自己,当浮三千白不是问题!”

三千白?这数字也是不是太夸大了点?林阿宝忍住白眼的冲动,谢安却是笑笑探身波动水面,小托盘顺着水流缓缓飘动,不过几息就停住了。

被点的林阿宝瞪大眼睛,一脸愕然不相信谢安既然会坑自己!说好的心悦呢?!

谢安手撑着额角,姿态闲雅:“小郎君于我们画幅画可好?”

“画画?这个好。”林阿宝生恐别人反驳,忙爬起来就要去拿画具,临走又想起这么走太过失礼,回身匆忙揖了一礼,却正好瞧见谢安姿态雅致的取过小托盘上的酒器,仰首喝下那盏原本该是他喝的酒。

酒液划过下颚流进衣领,谢安如玉俊颜狐疑投来视线,还不去?

被这一幕撩到心跳加快的林阿宝脸红耳赤去拿画具了。画具取了来,取好角度,曲水流觞的游戏已然结束,众名士或狂狷、或慵懒、或开怀长啸,各抒己见的叙怀心中感概或点评世人常态,却是名士风彩尽显。

如此盛会世间难得。林阿宝做为画者,疑神观察后自是下笔飞快,唯恐漏去名士们风彩最盛的那刹那间。

简笔画是西方盛传的画技,如今提前一千多年被林阿宝这特殊的个例带到东方古国。东晋。按理,东晋的工艺达不到制作铅笔及达到画纸要求的画纸,可架不住有谢安。这个顶级世家子弟为博欢心,愣是集众多工匠智慧完成了。

甚至从之前那次面世经过现在改良,画纸的颜色足足拨高了两个等级,画笔的颜色足足增加了六种。画纸的改良以及颜色的增加,林阿宝画的不可谓不得心应手。

做为在座之中善画且会画的顾恺之,在闲谈之余起身走到林阿宝身后,他原本只是好奇,可见到画纸上那鬼斧神工、出神入化的画技后,当即惊为天人!眼见画作快要完成,唯恐惊扰林阿宝的顾恺之又悄无声息的坐了回去,并叮嘱众人道:“不可枉动,小郎君正画到要紧时候。”

闻言,有好奇之众又缓缓坐了回去。

做为唯二见过简笔画之鬼斧神工的人,谢安冲顾恺之举起酒盏:“长康兄。请。”

顾恺之眼神复杂的举起酒盏:“安石……”余下的话却是叹息声吞回肚子里,不知是羡慕还是忌妒,余下的话尽数皆在酒中。

谢安心中一动猜到顾恺之余下话中意思,却是坦然一笑道:“长康兄之虑,我明白。”

顾恺之是惊叹于林阿宝的绘画天赋,起了爱才之心。但林阿宝一旦与谢安结契,身份不同,世人眼中就先入为主,认为林阿宝先是谢安结存君郎再才是林阿宝这个人。谢安石之名太盛,举世皆知,林阿宝想要扬名这就是最大的阻碍,而且一入谢府,受俗事所累,林阿宝还能专心画技么?这无易于把一个天才画师扼杀在成长阶断。这是顾恺之极不愿意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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