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浮图(86)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屋外的人,悦之正想进来查探情况,谁知刚跨进一步就看到巫越射来的寒光,吓得他又退了出去,甚至还顺便把门给关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墨非在心中不停叫自己镇定,半晌,她才缓声道:“主公,可否让浮图起身?”语调轻缓,就怕引起对方的反弹。

巫越沉默不语,只是炽炽地盯着他。

完了!他来真的?他想捅破这层关系?

墨非一动也不敢动,只希望身上这个男人突然悔悟。

可惜,巫越不但没有移开的打算,反而低头再次吻向他的唇。

墨非头一偏,淡然问:“主公,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本王十分清楚。”

“浮图是男子,且身为主公的上卿,自认未曾有过行差就错,为何主公要如此侮辱?”

“侮辱?”巫越捏住他的下巴,狠声道,“你把本王的宠爱当作侮辱?”

“哪个臣子能消受主公如此宠爱?主公将浮图当作男宠一般对待,难道不是侮辱吗?”

巫越禁抿双唇,眼中闪过挣扎。

 43、剑与誓言(二) ...

“主公,放开浮图,浮图就当今晚的事从未发生过。”

“这样还能当作未曾发生过?”巫越嗤笑,“浮图,你有时候真的很狡猾!”

这从何说起!墨非绝不承认这个指责。

他道:“主公,浮图以为主公更看重的是浮图的才华。”

“浮图的才华举世无双,本王自然看重,若非惜才,浮图恐怕早已成了本王的卧榻之宾了。”

“既然如此,主公为何不继续珍惜浮图之才?”

“本王可以纵容你任何事,唯独不能容忍浮图倾心于他人。”

“倾心于他人?这从何说起?”墨非感觉自己有点冤。

“栖夙。”巫越嘴中突出两个字。

墨非叹了口气,道:“主公,栖夙先生与浮图只是普通朋友,身为男子,如何倾心于另一个男子?”

“有何不可?”巫越用拇指摩挲起他的下唇,道,“本王就倾心浮图。”

墨非心头一紧,不知道如何回应。说实话,除了刚开始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之外,她对今天这个情况其实并不意外,巫越对她的另眼相看,再迟钝的人也该有点知觉了,只是墨非一直觉得巫越是个比较理智的人,他不会轻易屈从于内心的欲望,然而……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出心头那只野兽?仅仅因为嫉妒?

巫越又道:“本王即将出征,不知归期,不看住你,如何让本王安心?”

浮图对自己的魅力还毫无所觉吗?无论男女,主要浮图有意,恐怕都很难不被他吸引。

这是战前躁郁症吗?墨非静静地看着巫越,忽然道:“主公,您要知道,浮图早晚有一天要成家的。”

巫越目光微寒,冷冷吐出四个字:“本王不准。”

“主公不觉得这个命令太无礼了吗?”

“对浮图,本王不想再保持王者的风度。”巫越沉声道,“在见到你昏倒在死亡平原时,本王曾经以为要失去你了,那时本王就非常确定,浮图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本王一人的。”

“主公,浮图是不会以男子之身雌伏于另一个男子之下的。”

“若本王执意要你呢?”

“那主公将失去一名上卿,浮图也再不会为主公做任何事,从此,浮图将彻底死去,这就是主公希望看到的吗?”

巫越一手钳住墨非的肩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整个人都散发出令人颤动的煞气。

“主公,”墨非忽然缓声道,“还记得浮图所献的三礼吗?”

“当然记得,那正是浮图为本王创下如今盛况的开始。”

“其中还有一礼依然未曾开启,主公想知道是何物吗?”

“浮图说过那需要适当的时机才可开启,如今时机以到?”

墨非点头,道:“请让浮图先起身。”

巫越看了他半晌,终于放开对他的压制,一手将他拉了起来。

墨非暗自吁了一口气,第一关——过去。

她走到内室,从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回身问道:“请主公带浮图去放置此物之处。”

巫越心中涌出好奇,默默朝门外走去,墨非立刻跟上。守在门外的惜之等人突然看到里面的人出来,都露出惊异的表情,一边下跪一边暗想:主子就这样出来了?

巫越将东西放在了自己的寝宫之内,这也是墨非第一次进入巫越的寝宫,整个房间以暗金色为主调,陈设简单大气,与其主人的性格倒是相得益彰。

仆人将长木匣小心摆放在桌案上便退了出去。

巫越与墨非分别跪坐于木匣的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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